新年

因着苏瑞谋反的事，年节宫宴被延后了几日。等到乱七八糟的事都结束了，新年也终于到来了。

绕是不容冒犯的皇宫，在除夕之夜，也添了几分人气。歌舞礼乐，欢声笑语。宫女太监们拿着年节赏赐，喜笑颜开。

宫宴被设在了宣政殿，迎宾礼宴之后，宗室入席。苏昭未至，苏晞平淡扫过在场众人。苏氏所剩宗室并不多，往年先帝还在，尚且有后宫的娘娘们撑撑场子。如今，连撑场子的人都没有了。

谢氏一族凋零，谢琛作为摄政王，便也被安排在了宫宴上，在苏晞身旁。苏晞对面，是大长公主夫妇，还有陪同前来的叶泠语。

“陛下到！”

司礼监大太监的喊声响起，众人起身接驾。

“今日乃是大年夜，朕与众卿同乐，不必拘礼。”苏昭端着皇帝的威严，入座后说了这样的话。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摆上桌案，歌舞升平，美酒在手，难得能让人放下戒备的日子。

放下戒备，也避免不了名利场上的恭维。苏晞以茶代酒，敬了苏昭一杯，姐弟二人说了几句话，苏昭心领神会率先离席，苏晞和叶泠语紧随其后溜了出去。

都是做惯这种事的人，苏晞与叶泠语从皇宫的一个角门溜了出去。姜执礼，姜诺纭，还有君凝舟，早就等在那了。

几人汇合之后，去了集市。

“姑娘喜欢不妨试一下。”

路过一个摊位，苏晞停步，拿起了一只香囊。摊主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平和地看着苏晞。

那只香囊材质虽比不上宫中的，但做工精致，散发的香味也不同于平常的香料，而是在花香中夹杂着淡淡瓜果香。

“喜欢吗？”君凝舟已经将钱递给了那个老奶奶。叶泠语和姜诺纭也各自挑了一个喜欢的。

几个人一路逛一路看，心情大好。路过桥边时，见一个摊主摆着纸笔，旁边的树上系满了红绸。

“几位要不要看看？这下新年心愿，系在这颗树上，讨个头彩。来年还能前来还愿。”摊主是个口齿伶俐的，生意相当热闹。

“就当写个开心了，不妨试试。”姜执礼见叶泠语有些心动，说道。

五个人各自拿了红绸和笔，稍作思考，同时下笔:愿

“四海升平，盛世长安。”

“战乱不复，万家合乐。”

“病痛不加身，百姓常笑颜。”

“吾心再现盛世，一展江山如画。”

“以余生之力，换九州清晏。”

几个人抬头，对上视线，会心一笑。

“听说系高点，被看见，愿望就会实现。”姜执礼说。

都是会武功的，自然不愿落了下风。一个个腾空而起，冲着最高的枝干而去。少有人能到那么高，有足够的地方让五个人系。

几个人闹了这么一出，引来不少百姓围观。落地后，笑得闹作一团跑开了。

这一夜，好像他们都还是当初的少年少女，与挚友相伴，不必顾及朝堂纷争:

“愿以吾生酬知己，换诸君眉眼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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