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不见太阳。走出宗正寺监牢,苏晞看着宫城那四四方方的墙,心中是散不去的沉郁。
一把伞挡在头顶,挡住了打湿狐裘的雪花。叶泠语站在苏晞身边,笑得温婉:“见过他最后一面了,我们该回家了。”
“你不可再劳心了。”叶泠语不放心苏晞的身子,在马车上就给人把了脉,“沧州一行虽大多为皮外伤,但冬日寒气入体,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的。你多思多累,不利于恢复。”
昔年,行伍的姜诺纭时常受伤,但为了能留在军中,便自己咬牙忍着。叶泠语心思细腻,知道姜诺纭的傲气,便在大长公主的支持下,跟着宫中的老太医学习。
叶泠语于此道颇有天赋,又肯吃苦,一手精湛的医术不比某些圣手差。她在京中也开了医馆,虽隐姓埋名,但也会时常去坐镇。
“好。”苏晞抓着叶泠语的手,靠在了人身上。
叶泠语将人搂住,一下一下拍着苏晞的肩膀,苏晞很快就睡着了。
“端王苏瑞,有负皇恩,谋逆作乱,罪无可赦!依大煊律例,着三日后,端王及同党城门抄斩。端王府男子,发配充军;女子罚入掖庭为奴,终生不得赦免。其余作案官员,依法论处!”
谢琛兢兢业业收集了三日的证据,在朝会上摆了出来,罪名之重,惊世骇俗。结党营私,擅养私兵,苛捐杂税,中饱私囊……桩桩件件,够苏瑞死一百次。
苏昭当庭下旨定罪。朝廷又空出好多位置。
月明星稀,庭院的雪尚未扫尽,微弱的荧光如星点般破碎。
苏晞独自站在廊下,手指跃动,玉箫奏出一段乐音。
“明明是那么欢快的曲子,偏偏被你吹得如此哀婉。”君凝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听着苏晞的曲子,如是说道。
苏晞只是将曲子继续吹完,君凝舟静静听着。
这首曲子名唤《长乐宣》,是苏晞十五岁生辰时,君凝舟亲自谱写的贺礼。
曲毕,君凝舟看着苏晞手中的玉箫,说道:“这些日子,大夏也不太平。夏言稷虽与你有盟友的名分在,但别国内政,你也要斟酌才是。”
“我知道。”苏晞这些日子有些疲惫,累过头的时候,她甚至萌生过疑问,到底为什么要走到如此地步。
君凝舟看着苏晞黯淡的眼神,心疼坏了,上前将人搂入怀中。苏晞也没推拒,整个人靠在了君凝舟怀里。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安静地看着院外的雪。
苏晞状态恢复得很快,换句话说,没精神也得硬撑起来。
一早上,朝堂围绕两件事有了争论。一是苏瑞,旨意颁布当夜畏罪自尽于宗正寺监牢。大宗正正跪在殿下请罪。
二是有外放官员回京。正值朝廷用人之际,吏部尚书根据几人在任期间政绩为其请封。
“仗着本宫不在京城和泠语大度,让他跑了一次。如今有胆量回京,若不为泠语出了这口恶气,本宫岂不是浪费了送上门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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