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槐》
第五回:
怎离别,事非人愿多舛忤。(chuan wu)
叹人寰,片刻希悸需人予。
堂下生藿藜,门外长荆棘,寂寞一草院,是吴三梦儿时的安身处。
“阿屿,这儿是娘儿时居所,你将这院落扫了,我去拾掇屋子。”
“是,娘亲。”
院角孤活棵梨树,花落犄角有块石碑,题着篇无题:
十四梨里一金槐,崎岖命途花斑路。
攘巾望桥雾霭霭,自古苍涯几花枯。
许是梨馨芳迷,李屿盯着石碑注了许久……
“娘,今天是雨新纸散,祭祖的日子,为什么不去给姥爷烧纸,而是到这儿来,孩儿不明白。”
“咱家清明不祭祖,他祭日我和你舅舅会去看他。”
“今天我带你来,是扫故居,祭故人。”
“故人?是娘的什么啊?孩儿想知道。”
“相公。”
“孩儿不愿插嘴娘和爹的事……”
“阿屿,你不小了,有些旧事,你得知道。”
“……”
“是,娘亲,孩儿听着。”
“你爹和我是操办婚姻,你姥爷和人家订的娃娃亲。娘同你这般大时,扮了书生,偷学科举,考了生员,那时我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离弃了家,在此处与我所爱之人依命。该是怕我壮了翅膀飞走,你姥爷到乡县告了我,毁了我的文梦良生。”
李屿有些吃惊,他印象里的姥爷有记忆来便染着呆傻,他并不认识年轻时的姥爷,只知道母亲儿时很小就赌气离家去,在外面过活了几年。
“既然娘亲有得技能魄力谋生,为什么不跟所爱的人一起离乡宿飞。”
吴三梦没有马上回答,拾起锄头,在老梨树下那碑旁开始刨土。
李屿记忆里唯亮的光处也染着迷雾,也不知怎的心堵,呆了会,也寻了锄头和母亲一起挖。
……
挖到十余尺深,见着处木棺。
“这是他的尸骨。”说着,吴三梦去旧屋中寻来一坛槐花酒,摔进坑中,酒浸进棺木里……
吴三梦边填着坑边叙着旧事:“你姥爷是个没公信的酒疯子,没人信他的,我相公却去那乡县,奉承了几两银子,想顶替我的名落攀榜做官,我不怪他,我爱他,我只是不想他离开我,他怎样伤我都无妨,但他执意要走,我便只好杀了他,埋在这里,日日夜夜陪我,这样我想他时,就能来寻他。”
李屿并不觉得母亲怎般,辽世贫苦,谁为了过活,为了银两,做些出格的事并不少见。
“没了他,这院边田草我一人难忙护,为了谋生求活,我回了老吴院,也到了嫁娶的年龄,就和你生父诺了亲事,实在是太孤单,身边没得一个人,才生了你。”
“娘亲,孩儿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他人怎看,我永远是您的阿屿。”
吴三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被翻过土处,静静看着,梨花静静地落下……
……
梨花落在那年故土,一对眷鹊依依,乡县的闲庭无人过往,庭外只有几只晚离的春燕逗留。
金槐的花簇美艳,拥覆于一具枯骨……
……
许久,吴三梦开口:“阿屿,你知道那棵金槐么?”
“知道。”
“娘年轻时,就是在那金槐下与娘的相公相识,相爱,那槐花美的像神话中所来之物。”
吴三梦扭头看向李屿:“金槐那姑娘很不错,却也是个命苦之人,你要好好待她。”
李屿愕住了分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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