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久卿委曲求全,云苏国得了个善终,中间不再受过其余冤屈磨难,成为中州其一的城市,赐名尚海。
方寸之地使得外界趋之若鹜,此城绝非表面华贵而已,其中能容国外友来人数不胜数,得了个寸土寸金的名号。
若有人看得见,知道了过去的尚海城多么的孤立无援,势必万万没想到那么一片小国能够坚持如此之久。
这便是成人独立之本了,道琼斯一直以来所想要的东西,得偿所愿的独立得权,余生用尽全力以赴,创下了举足轻重的丰功伟绩。
道琼斯在起初逃离和亲,奔波一生起,她便明白自己选择的路是正确的,能够逃离阴沟地里的老鼠群,才是她身为人最该做的事,从未后悔,也不曾错过。
现如今,段久卿也明白许多,阿娘道琼斯死于雨师赋的作为,天命难改的浩劫,求仁得仁的取舍。
纵使千般苦恨,段久卿当下心绪已然静如死水,看透因果后断然不会从俗,只当他雨师赋是道琼斯用命换来的一个得偿所愿。
既然一命换一物,段久卿说什么都不会对雨师赋下得了杀手,否则道琼斯一生将功亏一篑,两败俱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段久卿虽说明白得迟缓,但如今能够全然明白其中门道,一路忍气吞声的走到这一步,她问心无愧。
生于炼狱从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甘情愿诚服委曲求全攀附炼狱存活的“人”。
它们从跪下的那一刻起便无明智,无根骨,无情心,集了贪嗔痴妒为一身的躯壳假人,六亲不认,趋炎附势甘愿做得了世上所有的飞禽走兽,独独无法做个人。
可惜世况如此,段久卿该庆幸自己拙口笨舌,没有一开始就提点自己的姓名,在这里怎么闹传出去了也不会如何丢尽脸面。
再退一万步而言,段久卿这辈子何尝没经历过最黑的时候,这在男人身上算是卧薪尝胆,在女人身上怎就算不得呢?
她自己自问也不是个什么大好圣人,否则也不会对待雨师赋如此草率给他人推波助澜,鹤容世也变得今非昔比,面目全非。
怎就算不得是她一个人改变了呢?段久卿时常在想,如果对于鹤容世来说用死离去会有转生的话,她只会愧疚得无法抬头再去认他。
想念又怎样呢?悔恨又能如何,犯下过错过的人无法挽回,她错的这些事实在太大太大了,大到去计较的余力空间近乎没有,以至于段久卿自己特意避之而不及。
她太明白错的就该当斩不饶,不管是对于自己还是别人来说,重惊鸿就是个绝佳的苗头。
眼下的她死而复活,无人得知怀疑她的怪异之处,只知道她住在那座皇城之中,和鹤容世有关系,外传记载里中的她,恐怕就是那唯一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白久”。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会是巧合吗?段久卿感到诧异,跟在身边的这么个“魁”,倒不像是他的名字,他的行事也在隐瞒,做得比她还要天衣无缝而已。
哪有什么区别呢?段久卿从而想到他那副像圣人的姿态,还是不想继续去计较这些。
四周还是黑压压的,面前的咒文幽光发亮得越来越甚,慢墙照的他们身影拉长,亮堂了不少。
“不太对,墙上那阵光怎么越来越亮了?”对面的青鬼们,有几个眼角余光撇过,忍不住嘀咕,“那面镜子还会发光吗?”
“我看还是别过去问了。”婆婆干脆上前吩咐,“矮子,你快去找红鬼过来,我看对面他们那宫殿里头,只有魁一个……还是说不只有他一个,另外的那个正在对面,就是发光的那面镜子。”
“镜子发光?是啊,我刚刚敲墙问了这么多话的时候,红鬼怎么着平时也会插一嘴表现表现。”矮子忽然拍了下手背,跳起身,“还是婆婆您明察秋毫,我这就去!”
“一定要快去把红鬼拽过来,不要跟他们废话。”婆婆指着手随后急忙叮嘱,“千万别和他们纠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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