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花木深。
春深小道风凉冷,谁知前路终究如何?现下一逃而去得干脆,一旦奔流不息难回头。
鹤容世想过自己赌的就是段久卿的足够固执,她不会轻易留恋到控制不住自己撒泼打滚丢人现眼随意失控。
何况他这么一死,引起的风头不断,先是他遗留下来一手建造的财产,即便段久卿及时全盘拿下,完美接管住了大部分主掌权,却在外界看来她终归是个女人。
一人独大到占据庞大的宫殿古董,光是摆着不去贩卖都足够安身立命,足以让她后代世世代代能够酒足饭饱,可想而知会引起不少穷凶极恶之人等着这个见缝插针的机会不择手段的钻空子,个个都会毫不犹豫的把破口对准段久卿。
一个痛失丈夫,刚诞下枕边人的遗腹子的孤立无援的弱小妇人,孤儿寡母,里里外外理应溃不成军,不堪一击,急需有这么一个好人来伸手援助,世道上最常见的人之常情罢了。
但段久卿却反而撞破了他们的幻想,一举谈妥拿下皇城大部分的财权,一部分作展览公开以作盈利,多多少少还能得到分红,其中利滚利的财生财,乃是寻常人见了都分外眼红的富贵。
段久卿哪里能不明白那些一眼望得到底的心思,她早就深谙其道得很意料之中了,就在景焕云带着的徒子徒孙当中,石英就是那么一个人,让她觉得古怪,心生警惕。
可是他表现的却并没有这么在意,大部分时候更像是躲着,时常不见得他精神挺拔的样子,完全不端着,总是松松散散的。
九重天给他算了一卦说是先天不足,段久卿还以为他是有气无力,结果反而没有什么妨碍,对付人就能提起胆子,该上的就会上。
他所谓的先天不足想来跟肉体没什么关系,段久卿继续回想起卜卦之前时候,石英还能顺手下意识防护自身,会耍点剑。
那么这跟景焕云所说的一样,师徒多年必然是常常以练舞强健体魄,可惜并不根治,如此看来,他的不足应该是在魂魄上了……
忽然间想通了,段久卿默然沉了心,愈发感觉不论怎样,她也不至于为了没有过节可言的一个无辜人到了错杀不放过的地步。
反正现在她的情况及时安定了下来,身边的魁不论是否坐稳了鬼市当中的王位,是否受那些妖魔鬼怪的拜服,正如他所说的只是过客而已,一切都不会长久。
都不会长久……段久卿忽然大彻大悟,原来他从一开始起,从未打算过助纣为虐?!
再次回想找寻吻合的踪迹,魁原来也是跟她一样带着目的有意潜伏而来,只不过他没有一来就打着明晃晃的招牌欲盖弥彰,只会随着红鬼问,他才答,不作那热脸贴冷屁股的姿态,一出现就打得他们挪不开眼。
如此一来,段久卿倒是成为了他借机浑水摸鱼,顺理成章出现的契机,当是真正的抛砖引玉最不为过了。
现在反应过来了也好,不算太迟,段久卿也不会去计较这么逢场作戏的一出短暂想交的朋友计较过多,正所谓各道有同僚,好坏皆是缘,势必不会长久。
总有分离,世上哪有不散之宴席呢?只要活得足够长久,经历过数不清的离别,不知不觉在痛苦中麻木,逐渐的有朝一日,也会成为那波洪流当中的一员。
那些七情六欲得到的不就是些自讨苦吃吗?鹤容世时常这么想,他从理念的原则受到真实的击碎起,自己同样控制不住的生出来一股执念。
他想要改变现状,驱散世间弥漫着的人性阴翳的恶,破除人为的悲剧惨案,这是一道不小的难题。
人类的繁衍导致他们群龙无首,和原本的神背道而驰,破镜难圆,从此信仰散步在人群当中,让神变成了人们眼中同样虚浮飘渺的传奇故事。
现在的地球由于人类的犯罪不再服侍他们,导致原本的仙境一般俯首称臣于人的花草树木不再效力,长久以来,人们再也没见过真正的奇观魔法,所得一步皆是费心费力,平凡得和寻常动物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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