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的源头不止于战争,民众的苦恨才是人们之间永无止息的悲惨,正因为它无法更迭停止,才使得这个世界痛苦不堪。
这不堪,因人类繁衍众多泛滥成灾,源源不断……
看来死亡的能力并未波及甚远,它更像是最终的结局,从来惧怕它的,只有目光短浅的人类。
那么如此看来,之前所做的一切斩杀已然不值一提,鹤容世略显欣慰了,除却对段久卿的种种在意使得他度日如年以外,其余时候做的事都是大快人心的。
当然,逐渐联想起以前一时心软,又因段久卿而设计保护下来的一只雄狐狸,被她叫白少君……
当是多少好的一表人才的名字,可惜事与愿违,他可没什么天生自强的天赋,自小也没上过什么学,读过什么书,于是久病成疾了,变得患得患失,落了心病。
虽说这并不是白少君所求所想的,人之初,性本善,怎么说他自己也想好好的做个堂堂正正的人,错的是这个世道罢了。
盖茨比也好,白夫人也罢,白少君依赖过的树倒了,遵从过的同族养母宾至如归的压迫控制也消亡了,以至于遇到了白久,在她面前什么都一无所有了。
他活在世上无念想,有过父亲又有过母亲,连白久也要硬生生的对他弃如敝屣,纵使她在自己最初时的幼年里,唯一见过的第一个人。
同族二字,无限希翼憧憬滚烫于白少君的眼底,他不禁低下头,时而挑逗,时而欣赏,时而直言不讳的,躲在她身后无形宽大的羽翼下。
白少君早已一眼认出了白久的身份,就在带她踏进白府的那一刻起,她天翻地覆的让白夫人有所恭敬忌惮,势均力敌。
他原先见到段久卿的第一面时,映入眼帘的那张脸一直以为是巧合,世上总有人会长得一模一样了。
可她不仅以这张脸,行为举止,一颦一笑,心性性情,一点点的吻合相近,将画卷中人鲜活浮现出来。
她一定会是段久卿,白少君造就一目了然,心里知道得很,那又如何呢?她死了,死了这么久,功成名就灰飞烟灭,再活过来也无济于事挽回不了了……
他多半已经顿悟,自己多半是个笑话了,跟白久在一起也会是个笑话,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之后,他姑且算为了有脸面的活着,浑浑噩噩的暗地爬行,名不副实的跟过藤野劲夫的身旁来到过北部平城,再然后逃似的回到了尚海。
尚海城的码头有数以千计的帆船,他打算着远走高飞,偷渡到了平城里。
一身白色单薄衣服滚落得斑驳重叠肮脏不堪,他哆哆嗦嗦的脚步摇晃,落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相措前行。
“该回去了。”身着墨紫简装的少女身形娇小,纤细清澈的轻声吩咐。
“不过,距离上次观察过的几处地形,我们应该往哪走啊?”朔风侧耳轻问,“他们的人手卫兵很多,而我们只有两个,可不能在牵扯出更多人进来了。”
“我们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就是了。”紫徽面不改色如此道,回头同他眼神相对凝视。
“正大光明的进去?你不怕……”朔风一听,倒吸一口凉气,挥扇捂嘴。
“帝君已然把这件事的权利交给我们了,不是吗?”紫徽浅笑道,云淡风轻加快脚下步伐,“走吧,时候不等人。”
“等等……那,我们之前观察了一天是为了什么啊?”朔风大步流星扬起脚下青色长衫追赶问道,他倒是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有些搭不上边际了,起了急心。
“别说话。”紫徽这下随口不提,低头向前走,戛然止步,“就是这了。”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门口两边站着守门岗的士兵一眼看见了二人来意,凝视的目光难以忽略。
“你好,我们是……”朔风抱拳作揖,正要应答。
“我们是这里过去主人手底下的亲信,家里长辈吩咐过来拜访的。”紫徽冷不丁的答道,略含些不颤而栗,“麻烦你们进去跟你们的领头人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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