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欲下,人才江尽;如有世事多变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民间更迭年整已有十四年,战火弥漫不尽,熏陶骇浪的一轮年岁,经过了两场大战,到了东瀛这出时,偏是没能停歇。
无止息的战争肆意蔓延,漫无目的的蚕食鲸吞着人的性命。
所谓的草芥人命其实也不过如此,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报计伤亡,数以天文惊骇世俗,却无人能够彻底阻止这场祸端。
实则东瀛的能力低微,地小人稀,能和中州抗争至今,互相奉陪到底,也不失为一种超凡脱俗。
从此,民军由那些个受尽打压折辱的人组成,如同揭竿起义,愤愤不平心中的怒火,堆积起来的浩荡大山对抗着东瀛,杀出了一条势均力敌的生路。
天道酬勤,物竞天择,民军所为归根结底是在互杀相抗,才能苟延残喘,匍匐前进,他们能看到许多被东瀛摧残的命,却无法登高处去观世间万物,灭至东瀛祸根。
对毫无人道的非人再三放过,一直才是中州孱弱败将的原因,如是这样卑躬屈膝豢养着东瀛,从未有过半分记性教训,乃是活该。
便连农夫都知晓蛇性凉薄,该之杀绝除后患的警醒,但中州不然,民军众以人自居为首领,一路抗争杀敌,血气浓厚,由此七情六欲会愈加强烈,生出许多大小野心,在所难免。
好似在外在内,民军皆以所谓的同民一条心做态,始终因穷困潦倒而朴实敦厚,以假乱真,让无数为敌的军队轻敌倒戈。
丹青千里,记载史上的从无绝对黑白善恶之分,凡置身杀伐战乱中的自有一番野心独立,最后,顶多莫过于一句话来说便是——成王败寇。
成者写史,自是写他自己眼中的败者,人心生私欲,加上偏见使然,才写出了所谓的善恶斗争。
称颂善之词高尚华光,贬骂恶之语诋毁唾骂,胜者高瞻远瞩,富贵无边,无所不能,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想着把自己流芳百世,势必有人唾骂千年,由此加以对比,更是万无一失。
但终如一,成王败寇终归死,死时无成尚心平。
东方既白的凌晨,北部城中踏出大批人马,零零散散的踏地声振聋发聩,聚拢成团,由远及近的挪动而去,声响转眼间从大变小,算是迅速。
民军一贯肃穆,早起又是冷清,于是一路上空空荡荡的也无人说话。
九重天神官府邸前停滞一二后,稍带上了一辆马车跟在后头。
神帝同紫徽和朔风交代了几句,吩咐他们待在马车外跟着接头,好做接应。
“你们好,我是这次队伍的指导员,久仰大名九重天神官,百闻不如一见。”苏小婷倒趁着清闲逆流而下的凑过来,恭敬打招呼,面庞洋溢温和的笑意,“敢问两位小神官是?”
“我是风神朔风。”他当先热诚的迎道,指了一旁的人,“她是冥神紫徽。”
“朔风上仙好。”苏小婷温尔作罢,目不转睛盯着稍远的紫徽,“倒是很少听闻冥神的名讳,听着高深莫测的。”
“说笑了,您为灵识,断是终身无死,自然没听过我。”紫徽笑谈,阴阳怪气的神色教人不明觉厉,自刚刚似有似无的瞥过苏小婷一眼,未曾放在心上,“您也稀罕,怎么就跟着来和这些人趟这浑水了?”
她语气资历甚老,摆明了调侃苏小婷,傲慢不快。
“紫徽仙子好眼力,看来传说中的冥神乃从不出户的世外高人。”苏小婷本意交谈,正因为过去云苏国的一些瓜葛才来搭讪,势必始终挂着笑脸,“至于你方才问的问题……事关重大,我只能见到神帝才能诉说。”
“这样吗?”紫徽摆了个无神的脸,漫不经心道,“的确,我这才想起来了,你如何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啊。”朔风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接盘道,“苏指导员见怪了,我们方才着实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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