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那兰从南诏国而来,算是个外人,管不得云苏什么事,故而外界对她知之甚少,偏她和段久卿姐妹辈分脍炙人口,于是不少人知晓她这个女娲后人的名号。
若说那兰沉稳如水,曲径空幽,面庞倒生得双眸明亮妙丽,薄唇俏脸,眉宇灵动喜怒哀乐皆是惟妙惟肖。
可说比起段久卿来,都是珠圆玉润了些,各有千秋了。
“久卿……”雨师赋盯着那兰有些愣神,过会反应过来,别过头去叫着她。
“久卿现下身体欠佳,你有什么事,劳烦明天再来吧。”那兰起身上前了些,几步之遥面对上他,替之回应,“天色不早,雨师赋,你好好休息。”
“好,我知道了。”雨师赋犹是只好低头,垂头转身跟在孟挽歌身后。
“……”孟挽歌点头作揖,走前头跨出门槛。
“药分好了。”段印染收拾着衣袖,走过时停驻在那兰面前,“好好看着她,喝了药一定要看着她睡着。”
“您尽管放心。”那兰再三回应,镇静如初。
“哇唔……”搁一墙一门走出遥遥一段路,走过其余屋舍,迎风便是听到了清澈见底的婴孩呜呜啊啊的声响。
“对了孟先生。”雨师赋突然想起了这么回事,开口问他,“你这边其余院落还住着谁?”
“哦,除了少司命以外,我还收留了不少孩子,大多都有七八十岁了。”孟挽歌低头浅笑一声,幸甚至哉答道,“我教他们读书,直到躲过这场战乱。”
“了不起。”雨师赋奋奋上前,与他并肩同行,竖起了个大拇指,随即又甩手放下,“那……久卿生了的孩子呢?在哪?是侄子还是侄女啊?”
“是侄子。”孟挽歌同他点头,矜持着笑意更甚,“只不过现在我们没什么条件和钱,他饿了,只能抱他出去找母乳吃,吃饱了再带回来。”
“那我这……”雨师赋笑得合不拢嘴,和着孟挽歌一起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低声凑上他耳边道,“我这可以给你安排起来,平时我又不怎么用钱,发了军饷就给他买奶粉吃。”
“外头这么不太平,还是少带着孩子出去的好。”
“你也这么说了,这军饷当真会用不上吗?”孟挽歌倒也不甚得意,顷刻间笑意消失殆尽。
他二人步伐散漫,没入在深夜浓稠间灯光焦黄,映照浅苦。
“……这……”雨师赋欲言又止,一时间无言以对,顿时沉静得鸦雀无声。
“唰……”清澈不响的流水淅沥,引声了些生机。
“少司命阿姨。”屋内突然的响起来孩童乖巧小心的问候,“小弟弟也要跟着我们一起睡觉吗?”
“是啊。”少司命点头,闻声和蔼轻柔而慈祥,“只是他太小了,需要别人哄他才行。”
“原来是这样……”稚嫩的孩童恍然大悟,“我这就去哄他,这样的话小弟弟睡着了,会更舒服些。”
“真是聪明。”少司命欣慰点头,眼眸弯弯一笑,示意肯定。
少司命一贯是个谨言慎行不近人情的,恐是一直以来执掌国运,一丝不苟习以为常了,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人人见之肃然起敬。
“哈哈,看起来还是孟先生积德有为,福气无边啊……”雨师赋顿时轻笑破冰而出,回头夸了一顿。
“嗐,你还是抬举我了。”孟挽歌居功哭笑不得,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吧。”
“好嘞。”雨师赋赔笑,眼眸含糊不清闪烁其词。
“咻……”便是这漫步轻快的时候,擦肩一瞬,金光如豆雨划下,滴落西侧墙边,漫入摇摇欲坠的槐树丛,“哗啦……”
“熊!”触之即燃,裹尸的盖布着烟火迅猛火舌吞噬,逐渐蔓延而上,与之融为一体。
“呼……”肃然寂静,鹤容世俨然魂体归一,磕上双眸。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固然心大如他,也会在这被逼绝处时犹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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