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有笔记书华,史册记载成真章。
若等闲来问经过,弃起扶桑过勿年。
自古上经而来,东方五千年,西方上亿年,少有人从神创世起来记载书写,人的初代始祖忤逆违背神的意念犯下罪过,所享受神的福泽连半辈子都没有,可见其愚拙不堪,目光短浅。
仅此人生来为神的儿女,顶多土生土长造得身躯,与神相差甚远,难以触及其一根脚趾相媲美。
偏生和神长得相似的外表,败坏神之形象作为,失去一切神力权柄,从此只能以繁衍后代来维持种族共存。
苟活在世的责任落到了女人身上,为赎她当时受蛇指使,蛊惑男人的罪责,让她饱受人生必受的妊娠之痛。
这痛可比生死来回一遭,加上女人起初是神从男人身上取出造来的,为男人骨中的骨,肉中的肉,体质天生比男人孱弱,许多女人稍有不慎,罪孽深重,因此而丧命的不计其数。
于是段久卿侥幸从这次活下来了,死的却是鹤容世。
鹤容世的身体天生奇特,经受得了常人的致命致残重伤,依旧能靠痊愈恢复如初,如此看来,在世人眼里当之无愧为不死之身。
甚至在他身死也有完全复生的可能,不出意外他的尸身必定没受半分变化。
藤野劲夫有着以毒攻打中州获取胜算的打算,在他亲眼看到鹤容世时更加诧异笃定这种说法。
本该封存隔世的长生不老,露出蛛丝马迹暴露无遗,引得万人私欲源源不断增涨,届时争纷无止无休,踏上难以阻断的不规路。
世事纷乱交杂,嘈嘈切切错杂弹,鹤容世一贯自知者明,活在世上加起来也过了大半辈子,三十而不惑年的人郁郁葱葱,高耸入林,观得天地渺苍生。
他这样年少有为,高位大能者,无人可威胁至他性命,除非他自己想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鹤容世这般锦衣玉食,百般无忧的人,生来不低头为金钱红尘所欲,但凡沾染,饮鸩止渴般不可割弃。
偏是这些他都有了,得不偿失下悲痛交加,以死离去了却破碎一生。
解脱之后生平意解,他又觉得不想回任何地方去,和拉斐尔米迦勒打了个照面,再是任性要求了一回,自顾自的想去做独自一人的逍遥自在了。
但说如今这样田地,鹤容世自己说来也啼笑皆非,落得如此乱七八糟破罐子破摔的下场来收场,横竖怎么看都是失败至极。
他生来不讨人喜欢,招得的仇敌数以千计,曾在他学成时最心高气傲的觉得如数家珍,不以为意到……明知九重天风气不正,趋炎附势,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草草宣布要来娶她为后,引得众人嘲讽,让她颜面扫地。
所有的一意孤行纵横交错,酿下苦果,使得段久卿看他有失偏颇,不再如意,所看之处,皆是失望透顶。
少年心性如日中天,不知天高地厚何等的好笑!
好笑在他当时之前所活过的三十三年不如老马识途,狗通人性!
鹤容世自觉自己难怪早年横死,死有余辜罢了!
自讨苦吃的事他一如既往,于是何尝不能再做一回,十几年来的悲恸竭力,他已经心力衰竭,无可挽回,回不到当初。
当是哀莫大于心死,他神形具灭,段久卿与他不乐不和,他也不作以前那般自讨没趣的蠢事,以死相互抵消,不亏不欠,了却无求。
死时鹤容世还记得的,曾经傲雪凌风的段久卿不过红尘,尚无人情味,冰心玉壶清透彻般善心若水,他自己到底只是她手上救过无数的侥幸一命。
便让这支离破碎就此消散,她当是能一己之力,踏出画地为牢的囹圄,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再是一叶障目的忘却,乃是她真真正正的长活。
海上卷浪,鱼飞无数浅流来,码头的如草物件当是这样,收成尚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却不过杯水车薪,生计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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