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江头夜送客,风月琵琶声藏里,络绎不绝往春生。
过去以往深长久,莫等闲,回魂破盾藏中记,浮萍随波经风雨,平天下之大不为。
世人从古至今,对于对错伦理斤斤计较咬文嚼字,强求不得杀鸡儆猴,哪能知人生苦短,生杀大权皆出恶。
谨记习得大道虽好,但入魔二字,从来讲究的是顺其自然,融会贯通,仙骨自成。
历来难守的是善始善终,人之初,性善恶,到底如何趋向,水到渠成间尽人事听天命。
好比世上无纯粹,善也好恶也罢,头头禅经惯其身,若以不身体力行,指桑骂槐只会驱使他人行善奉为牺牲,到头来大恶皆不及你万分之一,故作姿态弄巧成拙。
善恶另当别论下,辨得出是非分明,不以任何人的话金科玉律,到时,不求成,道可自成,人人敬畏膜拜不绝。
倒可怜那些数不胜数憨厚听话的人,玉成不就,两手空空。
眼前假象万变不离其宗,恍然大悟,一直以来啼笑皆非,忘却前程记过往,执念过深怨由人。
弄巧成拙,那一掌下去她也不知是对是错,把自己捣腾得遍体鳞伤,从来无怨无悔。
果然,她始终没有看错人,林竹突然暴毙横死现场,鹤容世的反应不言而喻。
死得蹊跷,段久卿也心知肚明,奈何对方下手过快,企图毁尸灭迹,险些挫骨扬灰。
但照孟挽歌的性情,他再糊涂倔犟也没必要滥杀无辜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能有什么唯利是图的下手理由,能让他心想事成呢?
鹤容世亲手救了林竹吗?他不过是个修士,哪里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按理少司命早就察觉下手为强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把手伸到这样远?段久卿已然可以感觉得到,这个结界没有弊端,不可能害人,反而有许多条条框框阻止外界干涉,力求自保。
故而,想到此,她越发心急如焚,四肢动弹分明如鱼得水,可翻身跃起却疼痛欲裂蔓延全身,貌似全身崩裂粘贴还未沉淀牢固。
回想她方才两眼一黑之前,倒在了鹤容世面前,他法力运用过多,随时有濒临枯竭的危险,自己置身其中恐怕就是他所为了。
当真是遇见了比自己还要倔犟入骨的人,以往他虽说行事邪性不端,但也是个爱憎分明的可交之辈,细想他到底有什么人人为之切齿唾弃的事迹,几乎清清白白。
好一个奇离古怪的人,分明赤胆忠心,侠义心肠,天生反骨到了这地方,是觉得听源源不断的赞颂感到肉麻,还是向来做好事不留名呢?
当真是一个捉摸不透的蠢货,兴许是奋不顾身,就是为了救她吧……
还是说,她肚子里怀有他藕断丝连的血脉,一条船上的蚂蚱,无奈之举罢了,否则以她先前对待他的种种行为,但凡是个有骨气的,都受不住这般奇耻大辱。
可仔细回想一下,鹤容世可以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可谓是视金钱如粪土,命最当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惜一切的保命虽说低三下气,但是长寿可抵千万重,好比自己厌恶的,跟自己有仇的,何止世仇,什么噩耗来了耗都能耗死。
但长生对于正道明堂的神仙来说,才是最大的煎熬苦楚了,归根结底,他鹤容世压根一点也不像个彻头彻尾的神仙。
倘若少司命之前所说的都已经应验,这个地方仅仅是个结界的话,已经受不了风吹雨打的摧残,房顶砖瓦已经破洞滴水,不堪一击。
段久卿顶着白久的名号,在外耍了聪明解了百乐门的局,不禁觉得这情形大似一样,只不过一正一邪,恰好相反。
控制林竹的那股力量十分巧妙,大概白少君已经被抓走任由他人摆布,才会让他的魂魄附身在了林竹身上,这样大致看来,也就不会一开始让人怀疑这是个第三人的施术。
那么……段久卿极力抬了抬胳膊左右活动,奋力霎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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