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久不服气,认为他再怎样也不能小看她,自己现在身体确实孱弱,而且就算没有衣服,也是一副大肚子的孕妇仪态。
自己是平平凡凡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母亲,眼前刚好就是自己要做丈夫的男人了。
“算了,你不和我商量我也不会不识时务。”白久捂着肚子,生怕它吹风蹲了回去,“那我问你我这肚子分明足月,怎么还没有要生的迹象啊?”
“他还不能在这出生。”鹤容世凌冽一句回绝,神神叨叨,“刚死了人,阴气重,我怕林竹的魂魄附身在刚出生的胎儿上,到时候就麻烦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白久意识到自己这胎跟哪吒一样得延期诞生,忍不住开始设想无尽痛苦。
“没怎么,你大可放心好了,只是个保护它的封印,除此以外没什么弊利。”鹤容世耸了耸肩,让她放心些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
“好吧,孟大哥现在在哪?按照他的性子,应该着急进来看我了才是。”白久察觉到了孟挽歌的不对劲,毕竟昏迷不醒前,孟挽歌一直和鹤容世据理力争,她全看在眼里,只是当时为了林竹,无心阻拦罢了。
“我只知道他走了,至于他的踪迹,等会我去问问。”鹤容世也觉得不能不管,孟挽歌这么个大活人,虽说不怎么聪明,但也没犯过坏事害过人,多一个人多份路,总是好的。
“等会?你布下的结界已经逐渐崩塌,不会蹦出一些怨灵鬼怪吗?”这才是白久至关重要的一点,云苏皇城一朝惨变被雨师赋亲手屠戮,她可是历历在目铭记在心,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提及时整个人差点又站起来,药浴沸腾冒泡,热气腾腾上来了。
“不会的。”鹤容世站起上前来,靠近她说话,临危不乱同她解释,伸手探了探药水的热度,全然无视白久,“所有的魂魄经受我十几年的操控,他们的心愿都已了,没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再徘徊于这里了。”
“……谢谢了。”白久呼了口气,再也没什么担忧的了,“让你大费周章了那么长时间,耗费了大量法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现在的你。”鹤容世耸了耸肩,反倒悠然自得,收回了手背靠着澡盆,“事实证明我赢了,你不用死,我们,都可以活下去。”
“鹤容世。”白久听他一言,心旷神怡百感交集,多么奇怪的感觉,鹤容世说话从来都无所谓,可偏偏这时候,这一句,入了心。
“怎么了?”他回头慰问,“水温还是太烫了吗?”
“没什么。”白久擦干净了泪花,余光注意到了天边吐白,“天亮了吗?”
“夜已过,必然天会亮,只是现在没有太阳,对你来说不利。”鹤容世如此说,才看清楚他身上一直没有件像样的外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些黑色的粗布麻衣,想来是他穿惯了。
“没事,你不是说我只要用完这道药,身体就恢复了大半吗?”白久闭眼凝神,睁开眼锐利决然,心中已有决断,“该去应约了,要不然我这副身体,是靠不了任何人存活的。”
“我明白了,殿下决定的事,永远都会是对的。”鹤容世从中看到了久违眼熟的野心,必然知道白久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事,但现在他并不打算去阻止了。
世道江湖因果轮回,什么事都该有个了结。
就算世上人命拯救,医者用尽浑身乏术,一昼夜过后迎来天明,真真假假必有分晓。
现今战争纷乱,鹤容世也逐渐看明白,能够阻止眼前大急的,或许并不是所谓的天地法律,而是能公道平息守恒和平的那股力量。
已经够了,是时候该还天下一个安稳,涂炭该当止息,这个世界该恢复往常原本的样子了。
“呼,雨师校尉久等。”房门打开,致子从内退出,略显颓废疲倦的问好,“段小姐已经安全了,她只是过于害怕蟑螂,醒来就被吓了一跳难免影响到了神经系统,一时间心神不宁,所以才会显得有些神志不清的,希望您今后要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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