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的就知道我弱不禁风?非要被您养的满脸横肉才算好吗?”鹤容世放手对坐,白久抬臂就要叉腰,可再三考虑还是抱住了自己的小腹,提起了裙摆缓慢坐下。
“可你这身板跟纸人一样,不久之后就要过鬼门关了,这到头来……”鹤容世这一坐摊靠在椅子上,全然撑起了半身,正打算开口挑逗跟她说上话,却突然哽住。
白久面色淡然如旧,趾高气昂的打量起四周,放宽了心的寻见了不想正眼直视鹤容世,还不忘自我沉醉暗自赞叹:“中宫果真无光照耀便已然辉煌无比,以往来这的时候只顾着低头着急离开,都没有机会好好看上一眼……”
“喜欢啊?”鹤容世见招拆招,白久听见他这般说,低头双眸目光落到他这处,一言不发闪烁其词,见状刻不容缓的耍了个心眼,懒散托腮从容道:“就此住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以婵宫的陈设我尚可挥手之间驻扎建造……这样也好,今后你就不用再往外跨出一步,跟我同吃同住倒也省心。”
“不劳陛下,臣妾不过当观赏取乐,何时大言不惭过好好的后宫不住,终日就来魅惑您的?”白久不以为然,傲气难藏断然婉拒,“臣妾不才,头次下厨只做了一道糖醋排骨,陛下因此摆上了这么大的阵仗排场,着实给足了臣妾脸面,还望您好生用膳,切勿,囫囵吞枣。”
“咔哒……”摆好了桌宴,花团锦簇了不少碟青葱小菜,最后才打开了食盒,端出了那盘重中之重。
面前的鹤容世就算记起也无法相熟,中间时隔日久,发生了许多,他又扮作何十的举措着实令人不齿,白久素来心高气傲,又得知生前被逼种种,她无法再忍受下去。
于是当下互相嘘寒问暖,不过逢场作戏,拿话互堵罢了。
“也对,之前围猎场附近的行宫处,傅辞和你私见时,想必跟你说了许多你本该永远不记得的事。”鹤容世自她死后存世又过了多年,什么人心揣摩了如指掌,更何况白久是他最亲近的人,怎可能不明白她此番过来的用意?
开门见山的拍案靠近,双目炯炯直视着她。
“的确,臣妾先前魂魄不稳,总是神情恍惚的说了许多胡话,总跟陛下说素不相识,而今我既然已经全部想起,便不再跟您在这拐弯抹角了。”白久低眸抬敛一转,神色乍变锐利,“鹤容世,看样子你还活着,先前听说见你受伤的侍卫都吓得满地爬,方才还在外头拦着我不让进来呢。”
“是吗?来人,将外头的那两个叫下去领罚。”鹤容世招手间又将刚刚收拾好食盒的宦官下去做事,“殿下能够记起,我非常高兴。”
“哦?怎的还能有这股子脸皮来面对我,你生怕我不敢将你拉回当初一无所有,被人喊打喊杀的田地吗?”白久皎洁一笑,执手拿起一双筷子,当即夹了一块凉拌黄瓜爽快爽快的嚼了起来,咀嚼声响清晰作响的欢快香甜,“不怎么好吃,酸的味道浅了一点,辣椒放的也华而不实,你就拿这样的东西留我,鹤容世,你到底在异想天开些什么?”
“殿下懂识医理,莫不是忘了自己怀有身孕,嘴里发苦,要吃的东西可是比常人还要辛酸百倍。”鹤容世目光灼灼,盯着唯一色泽不凡脱颖而出的那盘排骨,托腮双眸越发迷离,妄想望眼欲穿,手里拿着筷子敲了敲,不忍发问,“敢问殿下,这排骨怎会是黑的?”
“啊?你问我这个?亏你曾经在云苏国跟在我身旁五年,连这都不明白。”白久嘟嘟囔囔的碗里盛了饭,夹着的每一口菜划入口中心满意足的吞咽下去,竖起筷子一本正经的指指点点,“我做糖醋排骨时加了黄豆酱油,才会是黑的,你这人从前就嗜肉成性,排骨少肉,若不加道工序岂可能吃?——嗝。”
她碎碎念的忙不迭说了好多,险些满嘴喷饭不敢再言,吞到一半着急的拍胸脯咳了起来:“咳……咳咳……水,快给我水!”
“殿下这么着急干什么?慢点吃就好。”鹤容世倒上一碗鸡汤走过身拍着她的背,倒进喂她口中,眼看着白久一个劲的干得滴水不留,才问:“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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