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成血河,雄心壮志心不止,谁人难静甘愿得现今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心猿意马,且将新茶试新酒,清凉暖身两不误。
人生来独立,固然有所得,有所不得;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是因所见所闻不多,徒然尚早见了惊鸿一面,入不了别眼。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终究是害人不浅的孽缘,魂不守舍的左右摆布,身不由己,沉梦不愿醒来得求其他。
到底是意愿不由人,该醒时不醒,该睡时不睡,造就无数悲凉,无法挽回,痛彻心扉。
骄矜傲骨自高处有,清朗明媚不入世,到底难料两相融合,解铃还须系铃人,世上再无他法得解,生时就惨为缘,死后徒留悲痛藕断丝连,延绵难断,此后绵绵无绝期。
只要身还在此,该来的终会天边落下千刀万刃,超脱此死生至巅,于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届时举高三尺皆清明,扶摇直上九万里,似下往生,一遭飞升得为道,一骑绝尘得归去,白遭去生糟粕,过往不可待,此后后会皆有期。
故有听说,曾经尚海城还是一介小小的云苏国时,其最后一位夜氏皇太子逝世,辅政国师段氏续弦皇室之后,段尘国师之子段印染,一出生就是神女所生。
得天独厚桀骜不驯,仅是年少十三四岁飞升,天生反骨,正直随性,却半生折在了后来娶来的太子妃,瑞典的贵女道琼斯手中。
晚年磨去菱角,一人顶起云苏国经久不衰,独立存活,是九重天不可多得独一一代妖神,终其一生匡扶苍生,用尽所能,竟折在了月族世子雨师赋的一枪之中,奄奄一息,终归身离世,了无牵挂孑然一身轻。
世人皆知云苏国帝后不和,但除却其女段久卿亲眼所见,无人可知段印染在临了时分,且将自己与道琼斯之间的恩恩怨怨都作罢,想起了她以前还是和自己一样身为沧澜族的皇室子女,同族兄妹了。
从未有过什么放下不放下,只不过沧澜的尸横遍野躺满了族人,他们沉睡在此,而道琼斯在山脉另一头,段印染难舍惊动,跨过风雪弃全族雪恨尸叠成的山,去寻她将其忘却负心,一生糊涂独乐,死后无颜对亲。
可他还是死不得,活在了中州城的红墙琉璃瓦中,此物是曾舍,未能如愿求以死再见全族团聚夙愿,到底还是在罚他,生前所负了半生不曾理睬过道琼斯。
此债偿还,段印染想起以前一旦心烦意乱时,就期盼着道琼斯不曾出现,如今真的落得偿所愿了,心头源源不断的生来空洞孤寂,难以填盖。
于是他十几年如一日,向鹤容世讨了个幽静清闲,满是荫蔽青葱的山野宫舍里,这一进去,谁也不见。
闲言碎语,对于段印染来说胆大蔑视为无物,甚至是对鹤容世愈加反感,每每见着这个已故女儿的丈夫,愈发觉得熟悉,能在他身上看见道琼斯的三分样子。
这还是源于段久卿刚亡命以后的时候,段印染听说女儿的尸身已经打捞上来,原以为鹤容世会将段久卿交还给云苏国,但得到的只是脍炙人口的传闻——主神终日和妖后尸身关在一室,已尽力修复致命重伤,望能早日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这话他人口中说的都是在叹服他鹤容世疯狂痴情如此,可段印染听了气冲肺腑。
似这般执迷不悟不放过,到底后悔莫及错付了会信这样一个人,比起以前刚见到时,鹤容世双眼纯净无欲渴求,才得入了他段印染的眼,决意留下他助他功成名就。
以至于后来他是主神也不至于稀奇,天地间的缘分大多都是如此。
可他那时意在所得段久卿,出自的用意是够说服人心的,只不过偏偏为什么在她死后,毫不顾忌的为了让她起死回生大动干戈,置天下秩序苍生于不顾?
从前的顾有欣赏,至始至终毁在了鹤容世走火入魔,糊涂癫狂之中,段印染大失所望,对外宣称与主神之间,除却俯首称臣,将云苏国国土交付于他以外,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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