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唯一信爱之人分身乏术,又身处众矢之的,娘娘却还能有如此气魄威严让前朝臣子都能礼让三分,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叶红胥侃侃而谈,发自肺腑笑颜愈发热烈,她说此话时候神情意愿白久心知肚明,确实不假,但错就错在她知道的还是不多。
位高权重是能在一朝一夕间让一个人脱胎换骨的,无论这人曾经如何的好,待她从一而终,可白久就是舍不得。
但她这舍不得迟迟不敢说出口,亦是不能将这小恩小爱说给如今面前的地界主神听,她素来有自知之明,便越看鹤容世越发的厌烦疲倦,离心离德了。
“可我这三分礼让还是多亏了他的威名,要不然在这中州皇城所有人眼里,我不过就是个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的嫔妃罢了。”白久毫不遮掩,全将心底对鹤容世的厌弃自恨全盘托出,里里外外不曾有过半点客气。
毕竟这样的话百利无一害,就连林竹她也不曾提过,现下青天白日的,叶红胥同为女子,又是武官,自然没什么可忌讳的了。
“从娘娘此话看来,倒是颇为与众不同。”叶红胥为之噗嗤一笑,“现今世道在外的寻常夫妻,不论地位身份都是妻从夫的,换到您这却是您心不甘情不愿,都是主神的不是了。”
“他费尽心机想方设法的把我拐回中州,不惜改名换姓,怎就不是他的过错了?”白久气急败坏,悔不当初,脸色顿时皱眉怒然的拉了下来,但不阴沉生机勃勃的,“就因为我被逼着上了他这八抬大轿,就是我的不对了吗?也怪那时候我没有去路,否则我早就即刻离开,去哪都比待在这好。”
“娘娘莫要如此生气,小心动摇了胎气。”叶红胥无可奈何,只好一劝再劝,“那您可想过要去哪吗?”
“回尚海城去,找一家可住可赚得生计的地方,安居乐业避世不出,这辈子安安稳稳的。”白久倒是乐在此意,顿时不怎么生气,想到了先前本该她该有的日子,“之前在尚海城时,我以一己之力过得的确不好,他换作何十陪在我身边,甘愿活得偷偷摸摸的,这世上再无他这样对我好的人了。”
“但是娘娘要明白,人情世故一向如此,二人结为夫妻,性情不同自当是要互相理解,齐头并进,才算圆满。”叶红胥此话一出,一语惊醒梦中人,“依我看主神陛下近日虽心浮气躁,多半只是琐事繁多,与前朝大臣政见不和导致,旁人都是看得出,主神陛下他待您还是耐心宽容的。”
“是吗?说来说去还是我红颜祸水罢了。”白久听罢,浑然知道为何鹤容世会与大臣不合,他那十几年都干了什么去,顿时释然放下心中不甘怒火,也不怎么怪罪埋怨了。
“……娘娘,前边就是皇城的围猎场了,傅团长领我们进宫之后,主神特许我们在这每日操练,好等待随时觐见。”叶红胥看得出她不想再提事关朝堂和鹤容世的矛盾,特指着还有一段路的前头,兴高采烈。
白久抬头看去,围栏草地入眼依稀可见,不少骑着马的策马扬鞭,风过飞沙扬起,黄云灰蒙成云淡归于土。
民军素来是着灰蓝制服,骑在马上灼然可见,便能看得出此言不虚。
围猎场设至于宫闱之下的低坡处,就因为那头偏僻,曾在云苏国皇宫中,为从军训练特设的场地。
“竟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白久映入眼帘,所见的围猎场和曾在云苏国皇宫中设立的全然一模一样。
“娘娘在说什么?”叶红胥在旁察觉到她喃喃自语,听不懂其意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本宫只是觉得叶将领这样出身,却在之前满朝文武面前将你比做本宫在外时候的一介戏子,着实惭愧。”白久摇了摇头,言明自己只是乍然想起了得罪,赔了个不是。
“娘娘身为女子,能凭本事行走江湖之中,想必身边之人都是如此,能得娘娘赏识,属下高兴都来不及。”叶红胥虽是捉摸不透白久,只好有话接话,但也犯不上一定为难,到底上过沙场生死看淡,必然是不会拘泥于小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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