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在外头委实是被吓怕了,住在这云苏皇城的时日里,花了半月才打听到段印染的住处,正是在太庙所在的宫闱之中。
她阿爹是游离于生死之人,终其一生生不如死,更何况他醒来之后得知阿娘不复存在,自己又跳海而亡,不见归期。
这十几年过去,她想回也没那个脸面,段久卿也不配再为段久卿,白久二字,旁人听得就知是效仿的已故的妖后,是别有用心,有备而来,贪图名利妄想求得入主京,得他鹤容世青睐的无名小卒罢了。
她一向谨慎小心,在尚海城时的白府之中,日日看着白夫人和白少君,私底下是数不清的感慨,时常想着,会不会再见到阿爹时,她比之白少君更为不济?
但正如鹤容世所言,她已经上了这条贼船,是死是活,总得是要见上一面的,能得阿爹打骂,总比世上再无亲信,独舟漂泊强上千倍万倍。
“拜见主神。”白久走到了塌下的屏风前,跪拜拱手磕头行礼,“去太庙请安这等大事,是臣妾贪睡起的晚了,还望您恕罪。”
“是我没能早点跟你提起这事,谈不上怪罪一说。”鹤容世扶住她的手臂起身,“快起来帮我穿衣服吧。”
“……”白久面不改色,忍着这规规矩矩的大好人前戏被鹤容世这样随心所欲,自己只能惯着他,不免第一次这样做有些不快,开口先是惊恐万状:“臣妾起身梳妆这样久,陛下怎能等到臣妾现在才更衣?清晨寒气深重,您要是冻着了,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这点冷我可不怕,再说了,现在身子重又体弱的人是你,以后别总见着我就要规矩下拜了。”鹤容世任由她嘴上不饶人,抬起双臂转身让她穿戴起腰带和广袖外衣。
“臣妾是您的后妃,应当是以礼为重。”瞧着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光是拿着套上去就吃力,以往也一次没伺候过,无甚经验的生拉硬拽,鹤容世也战战兢兢,双脚就差脱鞋抓地了。
白久刚拽完了腰带,扎的紧实服帖,满意的扫了一眼,大功告成的笑了笑,全然不顾的拽起了他的衣袖,一出手野心极大,急功近利的快狠准的四两拨千斤的一拔!
“娘娘!”蕊儿眼力最快,眼看着白久拽着鹤容世的衣袖不成,整个人失了足的又要如太庙台阶那次一样的往后倒去。
“啊!”白久也知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惊叫一声的瞬间被抱住,惊呼戛然而止,蕊儿见状亦是松了口气。
“多谢陛下。”白久道了声谢,站稳了退开站在一旁,蹲身行礼,低着头不敢看他,像是刚刚拔了鹤容世一根毛,哪里出了血一样。
“这样就对了嘛。”鹤容世见她行礼敷衍了事,倒是高兴她听进去了,走几步过来拉了拉她的手,“我身体如何你昨日自然已经深知,我们既然已经成婚,以后就别这么倔了,记着,总拿这些拒我于千里之外,才是真不给我面子。”
“陛下所言,臣妾牢记于心。”白久如寻常小家碧玉的得了甘露,这才对他眉开眼笑了一下。
“太庙和你犯冲,你先在此服下安胎药了再出来,我先在外头等你。”鹤容世亦是和她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嘴角,转身放开了她的手,先行快步走出了寝宫门槛。
“娘娘,奴婢伺候您吃药吧。”蕊儿紧跟其后的上前扶她,却被白久猛的抓住了手,“娘娘,您怎么了?”
“柴房有人,趁现在快去给她换上和你一样的宫女行头,把她带过来见我。”她贴近了她耳旁说得极快,将她推开,“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蕊儿震惊之余,还是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人呢?有人吗?”林竹闻声抬头看去,一眼看见了蕊儿,细看她身形是和昨夜过来给她送饭之人吻合一致,这才站了出来见了光,“你是白久身边的人吗?”
明堂拾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