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酗酒一时欢,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纵使是一身后服,也不失为时时枷锁在白久身上的一道告诫,鹤容世终归是地界主神,她自到了中州以后,竟有无数次幻想迂回着他能竭斯底里,藏有何时的影子。
到底还是一切大失所望,当如她此刻一意孤行,一败涂地。
此刻的白久又被他拉在身侧,欺她身孕体劳,手无缚鸡之力,分身乏术受制于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朝堂血雨腥风,乌烟瘴气,血溅四方。
但她通透自能感到,今日她所见的一定是鹤容世故意而为之,否则这些个大臣倘若早已习惯他如此行事,怎还会直言不讳,自寻死路呢?
“这位大人,本宫这是为您请命,您又为何把这大会当成会吃人的凶兽,替本宫在这哭丧不得呢?”白久心头过意不去,让他这般一哭腾,动静声响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她此刻也能猜到个七八分,鹤容世自打入朝后便对她不闻不问,他才是拿着红脸唱台戏,恨不得让这天时地利人和,推波助澜让她跟着自己陪同的人。
“老臣,老臣并不是为娘娘所哭,只是替我中州大悲,创建立主至今,竟无能人得配主神出行!”长胡子大臣双脚依旧跪,但身子挺直,唉天痛地的,“此时立后也是为时已晚,娘娘所举荐之人,岂能比得上您身份德行?”
“大人抬举本宫了,本宫入宫时,如果没这腹中孩儿的缘分,哪能得您这番抬举。”白久姑且还能招架得住,起码这老人家还能口齿清楚,有余力劝说一二,“本宫不过是之前掌六宫账本,做了些整修大改的毛头小事,我这后宫妇人都能做得的,前朝女官怎可不配?”
“……”此话一出,震得长胡子大臣哑口无言,大悲之色哭丧戛然而止,其余大臣亦是鸦雀无声。
未能够想到白久这样的寻常女子,能有如此冷静对这轩然大波,朝堂之上的哭闹能以此竭斯底里,红口白牙的就能全然翻上一盘。
“呵,朕这善容妃不知前朝事,倒让众爱卿看笑话了。”鹤容世手扶龙椅忽而起身,渡出几步,转身面向她,“这次大会召集的是各国在场,纵然我一个人去,是怕输了商谈决胜的大半机会,但这帝后同出,是基于里外体面,爱妃让我带个女官前去,生怕世人不知我无妻,有妾不出,奇怪得很吗?”
“……主神赎罪,是臣妾只顾能人可得,并不是这意思。”白久万般想不到他会忽然站出来一鸣惊人,被批了个不知体统的罪责,只好跪下赔不是。
“我可不是怪你的意思,以后切莫善心过大,什么人都上去帮衬,否则引火烧身,吃力不讨好。”不曾算到鹤容世又变一脸,扶住了她下跪的肩膀,拉她起来,“知错就好,你身子这样重,赶快回去坐着吧。”
一旁的蕊儿都反应不及,连着刚刚险些开口求他不要为难的脸生疼,又及时吃了颗定心丸,措不及防,只得搀扶白久坐了回去。
像这样撒泼胡来,脸面三刀,是现下白久所认识的鹤容世,他是个失妻多年,终身孤苦的地界主神,神族在地界之长者,无人可及,登高望远。
他曾以身为饵,自小落地到各国,所过之处,皆同他一起夷为平地,尸骨无存。
原以为仅存的云苏国救下他,会是一帆风生水起,谁又能想到,最后竟会被人心私仇撕了个七零八碎,唯有云苏皇族的遗孤段久卿苟延残喘,又因地界主神之妻位所针对排挤。
九重天自打归顺,上了诺亚方舟起,便不可能做这白来的买卖,一分不取的就臣服于他鹤容世。
于是不惜排除一切争权夺利让他们成为地界权势左膀右臂的可能,她段久卿是第一个,亦是最后一个。
云苏国的功法心经,在雨师赋之后依旧未曾幸免,因段久卿身陨,鹤容世深究花神在段久卿生前时出言不逊,折辱在先,让其听后心病根种,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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