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由此死后,也必然招来万劫不复,你生我生,我死,你如我存活齿发,唇亡齿寒。
你们也会如活的时候,欠下我的千万条罪债,积少成多,积劳成疾的暴露在日光下,在永无止境的太阳灼烧中焚烧殆尽,终得下场。
自作孽,从来是自作尽了活路,纵是如同诸君见我多有病,我见诸君应如是,心不纯,见世上无辜华贵都该死;心澄澈,堕入污泥亦感恩戴德,洁身自好得飞升。
而我罪在活人中,不见归来时纯净,难想去时,纯无虞。
倒回重塑,或许我们本就应该,从未存在过。
“你……竟还活着?”段印染指着她的脸,细盯着跪在地上的白久,哆哆嗦嗦,“不,是这世上,竟还有活得像我那小女一般的脸。”
“臣妾得见太上皇陛下能够如此说,自当是最好的。”白久底下眼睑,自觉最先松了口气,双手抓紧了齐胸一下膨胀扩大的衣裙,“无巧不成书,不管陛下信不信,我这眼睛头发在赶路时,半路得了一难,精疲力尽所致,是以衰竭之症,是不能以您那已故的女儿,这地界的神后可比的。”
“这旁人才能来说的话,竟会被你说了去,倒是个不可多得,你这小姑娘,算是个奇女子了。”段印染笑着和蔼挑逗她,跨出了门槛,越过了地上的碎片,脚步凌波飞步的走到了她面前,“那你现在见着我了,还不站起来,跟我说说那外面的小八尾狐,怎会这样的戾气?”
这还不算轻易的,白久这会跪下,段印染虽说亲眼所见,也还是不肯相信半分的跟她放下这层客套,反倒是和善许多,没有先前这般刚硬容不得了。
“刃衣,将他带进来吧。”白久低着头,站起来时千万小心的仔细着肚子,双手端着起了身,还算稳妥没什么大碍,“斗胆与您面前,自称一声儿臣。”
“你有话直说无妨。”段印染点了点头,面色静和的允了。
“这八尾的少年,是和我一样,古时灭妖除害之中,被魑魅魍魉所伤得内丹残缺的狐族遗孤。”白久缓缓道来,也不曾抬眼,说的轻松些了,“我本也存在这世上没什么活头了,幸得主神怜恤,命里的缘分成了他这身边的人,却不想他因此和我不和,固执己见走火入魔,成了东瀛人的走狗。”
“刚夸些你,给了点颜色就开染房了?你可知这中州不比你们尚海,所行所言都要谨守律法,并对此负责,是要付出千万倍代价的。”段印染巧言令色间,居高临下的利眼扫过她,且见她一身嫩青白云间叶,是难为了别出心裁,穿的质朴了。
自段久卿之事后,中州除却云苏皇城的城墙无罪外,鹤容世是一句话便将白与红列为了禁忌,非一般喜丧事不可现,现者如是触碰逆鳞,按律论处。
凡之情有可原,还能当理解,不去激起心头波荡,难忍痒痒的非要破了这层窗户纸,但这禁忌尤为奇怪,又与鹤容世之心系息息相关,有心之人活在世上受尽了苦楚压迫抬不起头的,定是会拼上一把。
于是之前,鹤容世常年在外,少有时候会回来看望,总是能见上几次数不胜数,诸如此类换汤不换药的乱舞伎俩撞到眼前,无一例外皆被他无动于衷,不动声色的挥手,判了死罪。
其罪之名多是说野心勃勃,觊觎权位,不了了之。
“白久,你休要在陛下面前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蛊惑君心,先是利用了我,后又见利忘义的攀附上了主神,借他的手将我白府地契窃取,让我母亲无家可归……”白少君愤慨上头,四肢双管齐下的发力挣脱开了刃衣的束缚,走到了中间发指的指责,“你别想在这巧言善变的编瞎话骗人了,不说当下,你之前所作所为可敢拿出证据否定?”
“小八尾,莫要着急,慢些说……你说她让你无家可归,可是她偷了你的地契?”段印染见他撒泼,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坐在了手旁的石凳上手肘攀靠,从容缓然道。
“不……不是……”白少君前头开口中气十足,气焰旺盛,当看向了段印染,四目相对着低下了头,仿佛同他一样所言的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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