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但是只有我知道,她一直都在。”何十呼了口气,扬起笑脸,双眼一亮看着她,“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只要我抬眼,所见皆是她。”
“可是小十,我现在这个样子,怎可能是她呢?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还年轻,我怀着孩子,你还不是父亲。”白久被他这样的动作心虚至极,最后长叹一声,冷然静语,“你这样的大好年华,注定与我只能亲人相称。”
“……姐姐在想什么啊?总是疑神疑鬼的。”何十手背捂嘴噗嗤一笑,“斯人已逝,当然明白她的心意,是希望我日后喜乐,造福天下,正像姐姐这般的,让我倍感亲切。”
“小十果然是个知轻重的聪明孩子,倒是我瞎想了。”白久也随着他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显然比平常大一些了,“眼下看来,小十还是并无婚配的,但我已有身孕,还望你这舅舅能够抓紧,给我这孩子找个舅母,生个兄弟姐妹,也算是找到他生父之前,我的力所能及了。”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十定睛猜疑,“难道姐姐的丈夫还尚在人世?”
“小十不是刚说斯人已逝吗,怎么这会子在这把生死看得这般容易?”白久笑了笑,满是自嘲,“我自认自己一生,并非圣人,但历经磨难诸多,唯一和我至亲的,只有这孩子,我作为母亲,尽力保他平安降世之后,当然要寻个好人家,能容得下我们,好做以后高枕无忧。”
“会的,像姐姐这样温良仁善的人,独善其身并没错,这世道的对错摸索清楚就是如此,人之常情才会平安喜乐。”何十握住她的双手郑重其事。
何十明白面前的白久早已改头换面,她不及段久卿墨守成规,不及段久卿单纯冰冷,更是不及段久卿高贵自持。
她现在作为白久的活着,什么抛头露面的苦头早已不算是事,能够坐享渔翁之利,才是成大事声明的能者。
虚头巴脑的单纯本就不是长久之计,故她是什么人,冠以什么样的名号,又有何关系?不过是浮沉变幻,人之常情而已。
“所以小十,明天和我一起去躺百乐门吧。”她搓了搓何十的手,也觉着他冰冷无人问,互相扶持才算至亲,她之前一直都在阳奉阴违,“以后,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不会怕麻烦吧?”
“姐姐如果再这样,大可不用认我这个人了。”何十嬉笑赌气,又惹得她一同哄堂大笑。
“其实这孩子的存在,我先前一直都浑然不知,要不然中间有什么差错的话,真就大伤了我们三个了。”白久打着哈哈略显尴尬的提了一嘴,“之前一直在想,像小十这样好的孩子,生得样貌,做的饭菜,无一可挑剔的人,会是谁把你教得这样好,让我前人栽树后乘凉,特别是这鸡汤,香气扑鼻,完全不油腻。”
“姐姐喜欢就好。”何十拿起她的那碗烂摊子,打算又去盛一碗,“要是问我师承何人所教,既然是姐姐给我取的名,就算是姐姐的功劳吧。”
“小十你啊,别再瞎说开玩笑了,我不过碰巧收留了你,根本没什么好教你的,怎能算得呢?”白久安安心心的往摇椅上一躺,心知肚明已经稳了面前这条大狼狗,拍了拍肚皮,悠然自得,“呼,看样子已经不能穿这么薄还勒肚子的旗袍了,之前总觉得这衣服好看得衬人体态,真是像极了我以往所穿的样式。”
“可是姐姐觉得,去百乐门这样的场面,旗袍是不二之选。”何十通她心意,顺口说了出来,把汤碗递给了她,“这简单,我认识一家上好的裁缝店,那里头的老板裁量做衣,穿起来舒适得很。”
“现在都这么晚了,又去哪寻他做这衣服?”白久想当然的答应了,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刚刚才去了次百乐门,已经算是那林经理手底下所算计不成的漏网之鱼了,他此刻一定是在精心谋划等着我上门,还有那江柔茵,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偏偏以前和她没什么交集,可她那对我的样子,像有深仇大恨,不穿得高她一等,怎能以阵势先压她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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