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动不了了吗?”他会到了意,转身翻箱倒柜的去寻找什么物件,止不住的自言自语,夜沉寂静,白久恰巧全听得一字不落,“怎么会这样,明明还没有成型足月,就会这样闹腾得后患无穷……照拉斐尔的话,这样的孩子指不定是混入了什么别的东西,打掉就好了。”
白久心中为之一颤,若不是这梦魇,她早就坐起那把刀挟持住何十了。
他……他先前果然所言非虚,自己竟还觉得不过是他小孩子胜负欲的赌气!
不过事到如今,面前的人是谁不重要了,若是主神的话,她方可大智若愚缓兵之计,就会如之前那样相安无事。
“不过谁叫你长在了她的肚子里呢?算你赚大发了,还得让我费尽心思的伺候好你……”听着他忙不迭的发牢骚后沉默不语,白久也不作什么动作了。
她只觉得肚子上盖上了一片厚实,不再单薄吹风了,暖意源源不断的生起。
何十的手往上摸了摸,似是在添炭火的擦了打火石,白久也同样受用,不自觉的呢喃伸着懒腰打哈欠的醒来了。
“醒了?要喝点鸡汤吗?”言语轻轻,转眼看去的是何十山河皆在的眉眼,他双眸黑曜广如星海所取,生气活力讨人所喜。
白久方才已然措不及防的坐了起来,太过如释负重,再是在何十面前习以为常的反弹反应,这下子本能已然超前了理智。
现在独留她悔不当初的坐在那低眉顺目,一言不发。
“怎么了?是要我喂你吗?”何十叫唤之余,早已手里端着碗热汤,一手拿着勺了。
他啊,是个区区称呼之余就能变幻无常的人,就像现在,他这样矜矜业业费心费力的照顾自己,白久觉着她不叫自己姐姐这等长辈之称,似乎有些……
她再也不能理所当然的受他孝敬了,怯生生的挪过头,瞥眼看向他手里的那碗汤,猛得坐地起跳伸出手来奋力一夺!
“乖。”何十游刃有余行云流水的带着汤碗闪开,抱紧了扑了空,在自己怀里的白久,抚摸她的背,“知道这样不冷,喝汤也舒服,刚刚我还怕你身体还疼得厉害,现在看来能这样投怀送抱的活蹦乱跳,想来过些时候就好了。”
“……你,把碗给我。”白久叫不出当初亲自给他取的名号,早就在方才所见视听中一扫而空,专心致志不顾廉耻的只为他手里的汤,警惕愤愤的像是在生闷气。
“听话,你这样手忙脚乱的喝汤会打翻的,我来喂你。”何十还是坐定如山,不厌其烦的口上安抚着,已经在着手拿起汤匙了。
独有身在其中的白久知道,方才腰上他那死死压着自己的泰山压手,现在又动起汤来,中了他的下怀不敢乱动。
“诡计多端。”白久阴沉着脸,在何十看来像是个赌气的孩子。
没说几句,这边汤已经送进了她口中,只能照做着张嘴,吞咽之后又说话了,“可是我已经应了聘,不能一声不响的离开失信于人,明天总得去百乐门打个招呼的。”
“还是想回去啊?”何十还是言若浮云的,沉了眼对这意料之中有些不太高兴,“我替你去吧。”
“……不行,我一个低三下四的应聘姑娘而已,让你去算什么?你不怕,我还嫌别人误会呢!”白久急了眼,到底还是耐不住的奋起反抗。
可这话一出口是极快的,见何十放下了手里的汤碗,若有所思,她瞬时早已后悔,怕面前这城府极深潜伏已久,不怀好意的前夫探子看出什么,不过好在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是说,像小十这样的七尺男儿,到底还是要娶妻成家的,我无所谓,早已声名狼藉,但是你不一样。”白久直起来的背又松垮了下来,低着头讪讪笑着,“再怎样受的苦,也只是我一人年过半百该受的,小十你啊,就好好的,以后还要盼着你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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