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很快的,公主放宽心。”鹤容世嘴里的这般称谓从一而终,如今却别有意味,正如温渔一针见血,只要他还在自己身后跟着,她就永是那个让人见之俯首称臣的公主。
晚风从框进了夜色的落地窗飘入,正如鹤容世所言,这是为了她而快马加鞭的秋夜。
段久卿逐渐对他这股子肆意妄为的心急心旷神怡,这是她身为一国公主,从未有过的妄念,全然一朝一夕之间被他成全得满足了。
这次,她终得安然入睡了。
次日,一夜昼夜交替,烈阳还未蓄暖,她醒了,向旁瞥了一眼安睡的鹤容世。
给他盖了层毯子,裹紧了自己的睡服,简而易见落就能推开了落地窗,靠在栏杆上,受着潮海独有的送凉。
“滴!”从远处飘来的法印传讯恰巧及时,段久卿点开就入耳的是那兰的问候:“久卿,是你吗?”
“阿姐,是我。”她懂,那兰定是见她出宫未归,出了什么不测,就怕这法印不是她接的了。
“听陛下说,你是和鹤公子一起出宫的?”那兰心里舒坦了些许,“难怪,有这么一艘大船停在了码头渡口,那些个渔民一个个报官,说这船挨着地方,害他们不能出海打鱼了。”
“那我这就给你把他叫醒。”段久卿当机立断,她可不能使唤拉斐尔,只有鹤容世才是真的好使,怕什么他醒了以后会生气,她敢肯定他醒了没脾气还会乖乖的听他吩咐!
“已经不用了久卿,瞧把你急得,鹤公子收留了你,你可不能这样对他。”那兰有着西域的随性,当懂他们应是共处一室了,“多亏了鹤公子,要不然你一人留宿在外,多让人担心。”
“我又不同阿姐这般温顺娇弱,在我手下,没有一个登徒子能近我的身。”段久卿扬眉吐气,“还有,我辛辛苦苦给你抓过来的傅辞,把他家里面都洗干净了给你的,阿姐觉得如何啊?”
“他啊,太紧张了。”那兰笑出了声,“昨日陛下赐婚给我们,所以他奉旨将我接回去算是让我熟悉一下他府里的事宜,不过是刚刚起步的新府邸,倒也简单,他就是放心不下,要在旁边陪着我,嘘寒问暖的。”
“但当我忙完了事情去同他说话时,他却支支吾吾的,于是我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被你所逼所以才娶的我,他啊,顿时就语无伦次了,一个劲的否定,跟个毛孩子似的,弄得紧张兮兮满头大汗。”那兰提及时,说也说不完,一头是中意之人,一头是最亲近的妹妹,当然不会遮遮掩掩,“现在码头的事也是他在管,你啊,怎么给我弄了个老实人?”
“阿姐,你就是性子太柔了,男人就得像这样踏实的,他若是西门庆的话,你又不是潘金莲,到时候受折腾的只有你,你是我阿姐,需得是一生福泽顺遂才好。”段久卿苦口婆心强势控局,字字皆有理。
她因见过千人面心,而变得如自己阿爹那般阅人无数,故此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一件后悔事,不过医者难自医,鹤容世乃是她稀世罕见的良药,她岂有不抓住的道理?
“你这丫头,就是这般主意大,才会让人担心你逞英雄,这日后啊,得劳烦鹤公子多加费心了,不天天跟在你后头都不行。”那兰叹了口气,“好了,再说下去就得打扰到他了,下船了以后时候记得来找我,我会一直在渡口的。”
“多谢那兰小姐嘱托。”鹤容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旁代替着应了法印的通讯,且一说完,顺手的挂断了通讯。
“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段久卿并不气他擅自如此,反倒是被吓了一跳,自己的手搭了搭他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我该回去了,放手。”
“公主确定不饿吗?”鹤容世不肯。
“有阿姐等着,她定是给我带吃的了。”段久卿只想回去复命,她长这么大,每次出门都是规矩得很,才没有枉费她阿爹让她随意出宫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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