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赢了,公主。”鹤容世压抑着浓重的激昂回答她的话,“你救了我,活下来的却是整个云苏国,所以他们此生,为你而生,为你而死,我亦如是。”
段久卿听闻如雷贯耳,她转过头从帘中看去,湛青色的双眸见着了光,就像是想把它望穿,可是终归不敢,她的眼前是阿爹阿娘的惨案,梦里是忘不了的被所爱之人挫骨成碑,她身在这局中,难以信任何人。
“鹤容世,你会是能和我站在一起的人吗?”段久卿说这话时声音细如蚊呐,眼有泪滴夺眶而出。
“我在,我是。”一阵独有的大风拂过,擦干了她的泪,与她相拥,依旧是他,也还是他,在她无声痛哭之中第一个奔赴而来的人。
“不要再提了好吗?是我救你回来的,是我啊!”鹤容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很怕她又一掌打出推开自己,他毫无还手之力挽回她一丝一毫,他连说话都在颤抖抽泣,厉声质问她,“我们就不能彼此相依吗!”
“……”段久卿像是第一次见他吼,但又好像不是吼,卑微得似在哀求,这五年平淡如水,的确是将他们分割不开了,这时的她倒是破涕为笑了,拍着他的后背,“好了,你先放开,都多大了啊?”
“我不,你一定是在怪我,要是放开了,你会又一掌把我推得好远的。”鹤容世这时停了停抽泣,跟个怕被丢了似的小孩一般,抱着才有安全感。
也是,她快死的时候可是吓哭了他,就像是现在这样,也不知怎的,就让他噩梦重提了。
“要不你睡过来?你看着我总不会有什么闪失了吧?”段久卿倒是笑了笑,柔声安慰他,渐渐的鹤容世才松开了手,有些兴奋的亮了亮眼睛,擦了擦脸。
“哦,这样还差不多。”真是毫无痕迹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做到了段久卿的眼前,转而迅速熟练的躺下,藤床见着是主神来了,瞬间又扩张了一倍,怪不得说活的东西好用呢,省事的不是一点点。
段久卿也无可奈何的躺下,背对着他,毕竟身边睡了个男人睡姿更加工整了,生怕磕着碰着有伤风化,更何况她才穿了一件单薄的白丝里衣!
“公主睡着了吗?”这会子鹤容世又开始了,这一出口满是得意轻快,真是明知故问。
“托你的福,在睡。”段久卿无可奈何答到,哼,毛头小子。
“可是你让我睡在这边的,我一个都没提。”鹤容世的动静是舒服的翻了个身,该是躺平了。
“……”段久卿已经心里无数次说他狗了,没得办法,他也算得上是有恩于自己,虽说本质上他是自己的仆从,但是现在完全时代变了啊!
“公主应该不清楚,我为什么知道这些藤是死是活吧?”鹤容世倒是与她提起来了这个,看样子是想和她聊天。
“你是这里的主神,你不知道谁知道?”段久卿打趣都不予回答般的这样说。
“我如今活着,肉身早已不是完全的人,大半个都靠着一棵树结下来的果子活着,总而言之,它的力量不止是让我重塑身体,还能够让万物起死回生。”鹤容世倒是不在乎她的反应,继续自顾自的说,“而现在,公主也已经有了,挥挥手就能让扶桑树的结界加固重修的力量了。”
“你说什么?”段久卿转过身来支起了半个身体,满脸的疑惑弄得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东西会不会就是你们那的禁果?你怎么能够如此胡闹,就这么给了我?”
“你先救了我,我救你,不是胡闹。”鹤容世一副言之有理的脸色看她,不紧不慢,倒是让她镇定了许多。
知道她听了心中有愧,但比起这个,还不如坦诚相见,让她白白蒙了恩岂不是欺骗?
“谢谢你,鹤容世。”段久卿这才消化了这些东西,果子渡都渡了,不活着还能怎么办?更何况他能够想着告诉自己真相,太对得起她自己了,也让自己感觉这不是施舍。
于是她又躺平了下来,倒是放松了许多。
“你倒是不在乎我会不会说出去。”段久卿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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