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去烽火在,欲报家书到隔年;若是别离各生好,别离意是解脱药。
华光多年经去,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不过是因果轮回,天凉好个秋。
八月桂满枝头梢,天边多事亦涂炭,我等不过是恪尽职守,终受这流芳百世之责,早夭于这万千戎马之下,死有所得,生有所敬,不枉费宿命一生,终有所得。
或许名留青史是人去楼空的无用之谈,淡泊名利又怎会计较这细枝末节,为的不是天天挂于嘴边的踩着拯救苍生的扬名立万,而且从一而终根深蒂固的,天下太平。
我恍惚间朦胧所见,阿爹去后的那孤寡三年,阿娘魂不守舍,给阿爹设了供台。
阿爹这一生到死都没有个全尸,只是见他跳下,化作了金叶红木的扶桑树,骇然同他的尸骨一般,毕竟那裂缝是亲眼所见的把阿爹人形俱灭,因此这不过是未亡人的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可阿爹始终是阿娘的心中神,所以为扶桑树边修了白玉栏杆,供台祭拜年年岁岁不倦怠。
阿娘其实知道阿爹是不肯回来了,于一朝一夕之间,一人独大,四处操持,阿爹的太子位一空,边有叛党朝臣半夜逼宫,始终是阿娘连灯都未点,转瞬即逝之间皆杀尽。
人立宫门前,万千尸横遍野,那是她头一回张扬到崭露头角用了大妖的妖力,亲手斩杀了所有想抢掠阿爹的东西的叛贼余孽。
可后来啊,阿爹真的回来了,阿娘险些以为是黄粱一梦,但赵延吉道长一副潦草经年样的前来同她报信时,才知冥界发生了暴乱,阿爹被送了出去,就是不知人在哪,那狐面可是能够隐藏任何人鬼神的气息,可谓是不可多得的物件了。
之后阿爹回归,外人都懂,是阿娘破了他的宁静日子,却是没人所见阿娘一人撑起整个朝堂全野,将我含辛茹苦的养了三年的劳苦功高。
总听阿娘说,以前见到的阿爹可不是这副样子,隐忍暴躁得倘若判诺两人。
十四岁年少成名的阿爹,能为了救阿娘而扰了瑞典的重大祭祀,能直言不讳的在朝堂之上三言两语对付那些个老顽固。
最喜吃酸甜的糖葫芦,见到就忍不住,时常流落民间受苦代罪时还嘻嘻哈哈的,横行霸道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是要问起他所行为何,自是人命可贵,拯救苍生,人颂人间正道。
这后来才之,糖葫芦外甜里酸,人间正道是沧桑,只不过为时已晚,一切皆成大错。
所以我从阿娘口中艳羡了阿爹三年,他也如此这般的能文能武无所不能,只不过是变了心中无所爱,愿让儿女双全。
“回陛下,殿下只不过是余毒未清,中毒样数过多罢了,方才应是外体受激,所以刺激到了,只是残留不多的晕眩小毒,探了全身应该无恙了。”医官细细回禀,要不是为了保全女儿清誉,他早就使出浑身解数了,还用从他人之口得知?
“你退下吧。”段印染思索之后,也打发他走了,一回头正巧见着那兰端着脸盆出来,赶忙问:“久卿如何了?”
“陛下不用着急,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久卿现在不肯修习,应是心中有事,您先进去看看吧,劝劝她。”那兰双眸湿润,眉头紧皱,着急是着急,但更要稳重的照顾着妹妹,忍不住这才喃喃自语,“她这丫头实在是倔犟,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说,这以后该如何是好……”
“好了,寡人知道你作为久卿的姐姐也是担心,但是偏偏我们都明白她的性子,倒不如尊了她这般要强,以后就不会任人欺负,倒也是好事。”段印染记得这个苗疆姑娘,苦口婆心的说了几句,也是苦了她,当初年纪轻轻十二岁就受命而来云苏国协助求学,现在更是和段久卿脱不开了。
所以段久卿自小最怕狗,却是最喜蛇的,因女娲后人都同一般的人首蛇身,女娲作为妖神,更为三皇之一,可谓是高不可攀,德高望族。
而这那兰,更是蕙质兰心,德行端方。
“陛下说的是,那兰告退了。”她也懂,心领神会的行了蹲身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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