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是不可能的,不过确实没有很疼了,之前疼得厉害估计是因为走路不适应,磨到伤口了,现在已经休息了许久,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感官迟钝了些许,只觉得酸麻。
而在苏屹兆将足袜褪下后指尖若有似无地抚上足底渗血的纱布时,这样的若即若离的酥麻感简直折磨得肖洵尾椎骨连着脊背发颤,不得安生。
“伤口裂了点……”苏屹兆细细打量着被血晕红的薄纱裹着的伤口,“啧”了声,难得地懊悔。
不该让他来的,平白受罪。
肖洵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又惹麻烦了,他抿着薄唇,把脚往回收,却被人以不有分手的力道握住脚踝,那处的皮肤温度恰到好处,不会凉得过分,却也敌不过人手心的温热,只停留了几秒松开时就缠这丝丝缕缕的潮意。
“先别穿鞋。”苏屹兆放人离去,喉结微滚,目光从他的左脚意有所指地挪到右脚,淡淡道:“另一边。”
肖洵哪儿还肯配合他,耳根的胭脂色自方才起就没掉下来过,隐隐还有攀升和愈演愈烈之势,“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哦。”苏屹兆半边眉梢轻轻动了一下,动作幅度太小,甚至不及眼尾的小痣晃眼,眸底的笑意一闪而过,“我不信,不看看怎么知道。”
肖洵低眸,眼睫簌簌,眼尾终于红到阴影无法遮掩的地步,他踟蹰良久才怯怯开口,“那……看了,能不能送其它东西给他。”
也不怪肖洵到现在还在纠结那事,主要责任在于苏屹兆自己搞清楚事情原委后就把这茬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压根没给人半句解释。
苏屹兆正愣着,又是想笑又是无奈,抬眼却见人因为自己犹疑的瞬间,眸子又浸上了浅红,长卷睫毛上缀着的明晰泪珠。
“那你送吧……”肖洵的声音闷闷的,他没等到苏屹兆回答就妥协,总是让步得很快,殊不知坦诚的勇气早在那句问出口却没得到回应的话语中耗得丁点不剩,他说:“……别生气。”
想送就送吧,没关系的。
可是,我好难过啊。
这样对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受,肖洵想。
苏屹兆有几秒的失神,自己似乎从未让那双盛着星海的眼睛主人高兴过。
肖洵的眼睛是很漂亮的,但望向自己的眼睛好像永远是哀伤的,是脆弱的,以至于他都忘了那人十七八岁时不可一世,骄傲到刺眼的的模样。
六年荆棘,他的爱人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边,骄矜被数不清的拳脚践踏,于是他学会收敛锋芒,渐渐地谦逊演化为自卑,成为他最好的保护色。
他以臣服的姿态安静地待在自己身边。懂事吗?苏屹兆只觉得心疼。
就像现在,即使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要送别的男人礼物,也只会把满腔的委屈嚼烂了,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五脏六腑被锋利得似是刀子的东西划得破碎不堪。
怎么会不疼呢?苏屹兆想。
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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