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洵没说话,呼吸却陡然快了几分,身体跟随着本能的指引松懈下来,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抱着他的人身上。
温热的吐息自肩颈裸露的皮肤攀附而上,和不时拂过发梢的微风一同将疾步前行的人胸中某处搅和成一团乱麻。
坐在副驾驶位上,肖洵的脸色扔不见好转,他看着车窗外稀落的人群出神,不知想些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在等车子重新踏上行程。
然而比小车启动后惯性带来的后仰来得更早的是身旁毫无温度的声音,一股脑往自己耳朵里钻,冷得他脚底彻心地疼,“鞋脱了。”
肖洵死死咬着下唇,愣是忍着没搭理他。
那力道苏屹兆光是看着都替他疼,拇指指腹不由自主地触上人脸侧,一路滑过,至唇方止,他的手指碰到被生逼出红色的唇一分,那人咬唇的力度就松一分。
像是拿不准自己是否舍得,连松懈下来的姿态都端得小心翼翼。
唇瓣在轻微打颤,下唇的一点朱色在齿痕中纵横,于苍白中荡开一条血路,犹如铁蹄过境,狂风漾开,片甲不留,余下白茫茫的一片,惹得时刻留意注视着的人心脏疼得连跳动都艰难万分。
“觉得委屈?”苏屹兆盯着人唇间仅剩的点血色,似是还没回过神,以并不温柔的口吻抛出问题,像在审判。
肖洵摇头,他并没有抿唇,血腥味却见缝而入般转瞬间填满口腔,那滋味谈不上好受,让他的眼眶也止不住地发红。
苏屹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话态度过于严肃,他轻轻皱眉,想着怎么更改补救一下,就见人应激似的又红了眼。
还一句重话没说呢。苏屹兆在心里叫苦不迭。
记性要叫人长,哄人也不能落下,苏屹兆当即侧过头倾身去寻他的唇,肖洵不会拒绝,短时间内却也忘了迎合。
待到将人唇上狼藉舔舐干净,甜腥味杂糅在自己嘴里,苏屹兆才肯罢休。
“嘴这么硬,血倒是很甜……”苏屹兆意犹未尽地喟叹了句,喉结微动。
“看我。”苏屹兆冷声命令他。
肖洵像个乖巧温顺的提线木偶,毫无主见地偏头,潮红的眸子里映着苏屹兆少见的正经神色,尽管如此,他说出的话却让人分分辨不清是说笑还是认真,“下回再想咬,”苏屹兆没什么表情地指了指自己嘴,说,“朝着这儿来。”
“咬我不知道使力,”苏屹兆磨了磨牙,愈发觉得人就是存心招惹自己,“对自己倒狠得下心,真够出息的……”
肖洵还是摇头,这种时候他好像迟钝得只会摇头了。
苏屹兆没接话茬,在等着他开口,许久,才等到一声低哑的喃喃,“我可以委屈么……”
没什么底气的问句,与其说在问苏屹兆,不如说这是肖洵在盘问自己。
“当然可以。”苏屹兆不厌其烦地引导他走向自己。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纸不能签……”肖洵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不等握牢,就又故态复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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