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疼……”
“顾云笙,你他妈是不是缺心眼啊?!”手心的刀口肉眼可见地深可见骨,伤口还在滴血,边缘的血肉形成一个可怖的外翻形态,手心失去仅剩的半点血色,这个傻子是使了多大劲去替自己挡刀啊……
“那他妈是刀!”一种名为后怕的情感占据脑海中残存理智的地位,他忍不住发狠地骂出声,发红桃花眸中盛满的泪水却违背他的指派从脸庞蜿蜒地流下,“我不需要你帮我挡!你他妈没长眼吗?!不会躲远点么?!不要命了啊?!!”
“我没事……”顾云笙听见自己用虚弱沙哑的声音回答这个步步紧逼的人,腿止不住地发软,他尽力挤出一个自己看不见都觉得不会好看的笑,无力地安慰面前眼泪止不住地的人,“哭什么?不丢人啊……”
苏老师不是最爱面子了么?
玩笑的话还没问出口,突然的眩晕让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往前栽倒,世界被黑暗点点吞噬时他看见一双慌乱抬起又快得晃出残影的手,稳稳接住自己。
“顾云笙?!”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浑身冰凉得和他唇上的血色如出一辙,苏屹兆心焦道:“醒醒!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他反应过来后掏出手机,屏幕跳出已经见红的电量框,索性直接关机罢工不干。
“快快快,人晕了……谁叫个救护车啊……”
“我手机没电了……”
“抱个警你手抖什么……”
周遭嘈杂的人声渐渐朝自己远去,只剩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身上的温热能被他迟钝地感知到,温暖得不舍得关闭最后一丝五感。
他半睁着眼,眸子里的事物变得雾蒙蒙的,脚步声似乎在半真半假的幻觉里无限逼近。
顾云笙被人打横着抱上救护车。
“哩—哩—哩——”的声响盘桓不去,直至车的背影小得只剩恍若风一吹就散开的白点。人群才重新躁动起来,劫后余生的喜悦和看人受伤的无力感,足够让甚至只是一面之缘的人相拥而泣。
顾云笙醒来就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了。
身上盖的是温暖干燥的奶白色被褥,空调释放出的冷气,应该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是舒适的温度,离自己不远处的窗帘没拉严实,隐约透露出夜晚的昏暗。
……我一觉睡到了现在?
顾云笙正想撑着床坐起来,搞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右手手腕被人握住,动作生生被人截住。
是他受伤的那只手。纱布将大半只手包裹起来,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稍微动一下指节整只手都跟着痛,疼的范围太过模糊,以至于顾云笙难以忍耐地拧眉。
眸子艰难地从抓住他手腕的那只白皙漂亮的手挪到某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唯一的裂缝大概就是守在床边不知多久的人眼睛还泛着微红。
苏屹兆默了两秒,绕过人后背将人半抱着从床面提起来坐着,顺手在这人后背将枕头立起来,方便他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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