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1、动手

“你是我谁啊？顾云笙。”

苏屹兆把刚才黄毛问他的话又问了一遍，把自己身上本能立起来的尖刺全部冲着面前这个人。

三个问句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时间，苏屹兆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思考时间和转圜余地，同样也希望面前的人陪他一同坠入无变黑暗的深渊。

下意识地将人推远。

“我……”顾云笙慌乱地看着他，瞳孔的震颤将包裹在里面的人变得不再清晰。

几秒后，苏屹兆耳畔响起某人简练的三个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放低声音有些无措地说：“对不起。”

又是这样，明明没做错什么，道起歉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别道歉，”苏屹兆说：“我问你呢——回话。”

“我……不知道。”顾云笙愣愣地答话。

他也不知道现在两人算什么？

……同事？朋友？还是早已经不知不觉间更近一步。

这样的关系像是蒙了一层薄雾，撕开云雾，没人知道后面会是什么，不清不楚，难下定义。

苏屹兆身形不免也僵了一瞬，“不知道你还出头？”几根手指拎起面前人的衣领，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还是……你想让我试试爽不爽？”

“……”这句话彻底让面前的男人失语，静默地望了他半晌，蹙着眉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最终只落下一句：“你冷静点，我在外面等你。”

苏屹兆敛去眸中所有情绪，没什么表情地干笑了一声，松开了束缚着逼迫那人低头与他对视的手。

随即他听见面前的人不轻不重地松了口气，转身朝着刚才那个黄毛离开的方向走出去。

……

苏屹兆出来后那个说在外面等他的人早已没了影子，平静打量四周的人，面上一点没表现出来，心里却又将人从头到尾啐了个遍，将人贬低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

把打包袋拎出烧烤店的时候，苏屹兆突然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好好的一个六一被搞成这幅鬼样子。

于是闲暇下来等车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顾云笙是真的很累吧，他发消息去暗戳戳打探助理他的下戏时间，分明没这么早……

这傻子愣是着急忙慌地赶来找他，陪他胡闹了半个晚上。

“……”鼻腔倏然闯入血腥味眨眼间，苏屹兆猛地抬眼，面前的男人裹挟着夜色，右手手腕无力地垂落着，水珠砸落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明，不多时就在地面蓄满一个深黑色的小水坑。

“我靠……冉哥哥你……”苏屹兆难得慌了神，一把扶住他的肩，“你在流血，疼不疼？他们找你了？我们去医院……”

“对不起，我先动的手。”顾云笙右手颤动了一下，像是下意识的他想抬手碰一碰面前人隐隐泛着红的眼尾，他忍着另一手也发麻的疼，左手拇指轻柔地划过苏屹兆的眼角。

“他们……？”摸上来的手凉得可怕，苏屹兆话音猛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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