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5、助理

心疼得连呼吸都困难，淡薄的氧气入喉的瞬间像是要生生将连着的五脏六腑搅得粉碎。

苏屹兆背脊抵在冰凉的椅背上，视线像是被罩上一层薄雾，模糊不清。

待到四肢开始重新回温，苏屹兆动了动发麻的小腿，拿着手机拨通了姜婷婷的电话。

电话足足响够了二十余秒，直到快自动挂断了，才被人仓促地接起。

“喂……哥？我睡觉呢……什么事啊？”姜婷婷的声音还带着捂在暖和的被窝里不太清醒的含混音响效果，有点像KTV里混杂的人流簇拥下，话筒“无人自响”，流露出的调子，慵懒又自由。

苏屹兆垂眸，声调平稳沉闷，“别睡了，来接我。”

“……啊？”姜婷婷下意识从床上弹起来，刚离开柔软舒适的被窝不禁打了个寒颤，仰着头眯眼看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好，发个地址给我……等我一会儿，哥。”

苏屹兆退出通话界面，随手甩了个定位给她，两秒后，对面果然传来尖叫声，“啊！”看样子这小姑娘是彻底清醒了。

“哥？！你在医院？不是就吃顿饭吗？怎么吃到医院去了？！！”姜婷婷瞪大眼睛，也顾不上看天花板了，直愣愣冲下床收拾东西。

苏屹兆手指弯曲着微微颤了一下，“嗯”了一声说：“……朋友出了点意外，送他来一趟，你别急。”

“哦哦，……哥，你没事就好。”姜婷婷稍微缓了口气，牙刷到一半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你别跟我说出事的是顾哥……我不听……我不听。”

“……”

苏屹兆无言半晌，皱眉道：“不是。”

“行。”姜婷婷落了一半的心终于彻底降下，那口气也跟着松完，“等着，我半小时内到。”

被这么一搅和，苏屹兆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姜婷婷的模样，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幼稚地想征服全世界，却又被迫妥协的“蠢样”。

苏屹兆让她带两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又交代了点事，电话在“嘟——”声后挂断，思绪却跟随着声响飘往远方。

……

“我凭什么给你这个机会？”苏屹兆冷着脸发问。

“我……”少女哽住，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挤出一句，“我做什么都可以。”

“上刀山下火海，当牛做马……只要不违法的事我都能干。”小姑娘局促地蹂躏着自己的手指，很快就发红，发烫，她像是怕说服力不够，又加了一码，“我可以不放假，手机也能二十四小时待机，随叫随到，求求您，让我试试吧。”

苏屹兆噗笑一声，挑眉看向她，像在审视着什么，他用一贯散漫的语气说：“好，我记住了，不用回去等通知了，就你了，小助理。”

“谢谢哥！”姜婷婷激动得就差把眼泪和鼻涕泡一起抹她老板脸上了。

苏屹兆对此一脸嫌弃，并且之后时常拿来用作取笑某人的“把柄”，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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