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9、问题

“不辛苦，毕业后就在那呆了一年，挺顺利的。”

撒谎。要真顺利就不会落下胃病这种只有日积月累才能有的敏感情绪病。

不是真心话么？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苏屹兆喝了两杯啤酒，拖到现在红晕才上脸，他眼尾泛着红，眼里也蕴着不易令人察觉的迷蒙，倒不至于醉，就是脑子乱糟糟的。

他闭上眼粗喘了两口气，再睁开眼时，视线不躲不闪地落在对面的男生身上，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脑中混沌记忆的尽头正是眼前这个人。

苏屹兆这才惊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没剩几个了，他按揉了两下太阳穴，站起身，索然无味地对着众人说了几句客套话。

“拜拜……”

“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再见……”

“我走了！再见！”

告别的寒暄不绝于耳，嘈杂却并不难听。

苏屹兆眨了两下干涩得泛着疼的眼睛，机械性地掏手机出来叫代驾，手指的动作变得有些缓慢，像是还没缓过劲。

屏幕显示时间是1：48am.

凌晨，城市的雨还在下着，一时半过儿是一定不会有要停的迹象了，包厢东南角的窗户被外头如注的雨水敲打的不知休止地发出“咯吱咯吱”声。

包厢只剩下他和肖洵两个人。

苏屹兆坐在单人座的沙发上，沙发的软垫靠背可比刚才硬邦邦的铁质镂空靠背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叫了代驾，我们一起走么……”

蓦然松懈下来，肖洵重重地往正坐着的沙发后靠，一晚上心不在焉地敷衍，依旧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分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为什么听到他亲口说“昨天”的时候心还是这么痛，像是被锋利无比的剑给捅了个对穿，毫不留情。

他弯下腰，头不受控制地撞上低矮的木桌，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肖洵毫无知觉地露出痛苦的表情，捂住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息，脸上只片刻就布满了虚汗，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狼狈不堪，再也支不住力摇摇欲坠地往下栽。

双膝落到冰冷的地面他也没缓过神，恍惚间，他听见苏屹兆说了一句什么，他下意识想回应，“苏屹兆……”声音却像是含着血，嘶哑不清。

苏屹兆被眼前人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他俯下身将人带进怀里，又送回肖洵坐着的四人沙发位上，自己则蹲在一旁，撑着他。

肖洵撞进苏屹兆胸膛，下巴虚靠在苏屹兆的肩头，苏屹兆能感觉到他抱着的人凉得惊心，每一寸皮肤都是紧绷的，自己像是抱着一块随时会融化成一滩水的冰块。

“你……昨天和谁接吻了？”肖洵吞咽了一口虚无，更难受了，忍耐了晚，胃里的绞痛像是连着筋，肚子都翻滚得厉害，他颤着声问。

苏屹兆看不见他的脸色，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不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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