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屹兆一愣。
直到听见铁质金属与木质碰撞的声音,是顾云笙在开门。
他要走了。
苏屹兆说:“等等。”他侧面逆着光,线条勾勒出饱满的额头,完美的线条一路蜿蜒到嘴唇,刚才顾云笙亲得很重,唇周红了一圈,眼尾也止不住泛起红晕。
顾云笙的步子陡然顿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苏屹兆的下一句话。
只要……
只要什么呢?只要他肯哄哄自己——哪怕骗,也要骗一辈子,否则他宁愿不要。
“现在在下雨,先留一会吧?”这是问句,苏屹兆的尾音却是平直的,像是笃定了他会留下来。
“……”果然,连骗也不想接着骗了吗?顾云笙抬脚就要走。
“……冉哥哥,别忘了明天晚上那个节目组安排的饭局。”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室内的空气不知何时也变得黏糊糊的,仿佛凝固住了,半晌,苏屹兆又干巴巴地补充说:“带把伞走。”
砰——门被重重地掩上,微尘止不住地上扬,像是要追逐门外偷渡进来的光亮,然而最终又无奈落回原处。
苏屹兆缓缓向后坐倒,陷在身后的沙发软垫里,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流下,还泛着红的唇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纹。
他只是入戏太深了,只是在千百个暧昧旖旎的瞬间把自己当成了江朔,只此而已……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心这么疼?疼得苏屹兆牙关不住打颤,眼皮仿佛被锁住,黑沉的世界密不透风,大脑凝滞住一样无法动弹,喉咙本能地蠕动着,嘴里的唾液不停地吞咽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屹兆睁开眼,雨已经停了,天蒙蒙地笼罩着一层灰,摩肩接踵的行人和车流,消失在层层阴云掩盖的苍穹下。
手机一刻不歇地响着,苏屹兆想不醒也难。
他撑着起身,疲惫地搜了搜眼,手机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长时间处于黑暗的苏屹兆有些不适,他不耐烦地搔了两下头发,屏幕突然卡进了一个电话。
苏屹兆端正坐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芯姐?”
“呦,你还知道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和你家那位厮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呢?”李芯毫不掩饰的调侃和嘲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屹兆难得没跟她杠,怔了一下才答:“嗐,怎么会呢?本来也就没什么……”
李芯敏感地察觉到她家艺人的话外音,“你们吵架归吵架,你还是得劝劝你家那位,这么好的机会白白不要了,给人让路,岂不可惜?”
“什么意思?”苏屹兆脑子好像抓住了一闪而过的什么,但没等他将思绪串联起来,就听对面传来芯姐略微惊异的疑问,“就前段时间谈下来的那档真人秀啊,叫什么来着?哦对!落网之鱼,他经纪人突然跟我说他不去了,我还奇怪呢?你们不像是会放过这次秀恩爱的机会的啊?”话里话外藏不住的调笑意味。
“……”苏屹兆登时愣住了,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断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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