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少年人的迷茫,奚无轻笑着,反问他:“那你觉得云雀还有那位雾姬夫人,是坏人吗?”
宫远徵下意识摇了摇头,他虽然和雾姬夫人不熟,但偶然遇见,夫人都对他和颜悦色。
只是他并不喜欢羽宫的人,所以每每都是行礼过后便离开了。
可他仍旧有些踌躇不定,“可是她们,终究是无锋的刺客,执刃竟然放任一个刺客在宫门内行走多年...”少年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奚无的手落在他肩上,轻柔地拍了拍,唤他镇定心神。
“人的好坏,是不能一言以蔽之的,”她语气温和,循循善诱,“大多数时候,你需要用心去感受另一个人的心。”
“用心?”宫远徵抬头,“可我好像,不太会。”
他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天生的性格使然,他从小就更喜欢养虫养草,长到如今,身边也就只有哥哥一人而已。
也就是最近,才又多了奚无这样一个朋友。
“不会的事情,可以慢慢学,你的心会让你慢慢感受到周围的一切的。”
她看向宫远徵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颗滚烫地,热烈跳动着的心脏。
下意识抬手抚上胸口,奚无感受着胸膛内陌生的跳动,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些,是她从前,感受不到的。
她如今,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
“我明白了。”宫远徵缓缓点头,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换上清澈而又明媚的笑,“谢谢你,奚无。”
发现奚无在走神,他抬手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奚无?你在想什么?”
笑着摇头,奚无收回思绪,“我在想,云雀会作何抉择。”
她会翱翔于天空吗?还是安然栖息在这片难得的净土?
宫远徵不知道,但这已经不是他要忧虑的事情,“无论她选择如何做,只要她不做伤害宫门的事情,都随她去就是。”
“也是,那是她自己的命运。”便由她自己决定吧。
“奚无,我种的五味茯苓开花了。”宫远徵忽然转移了话题。
奚无一怔,很快想起他口中的五味茯苓是何物,也是一味早已绝迹的药材,被他意外寻到一些种子,在她的指导下成功培育了出来。
“这些已经绝迹的药草,也多亏了有你才能重见天日。”
“宫远徵,我可以向你请求一件事吗?”
宫远徵重重点头,“当然,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
一看他这副模样,奚无就知道他又想偏了,无奈一笑,轻声道:“我只是想请求你,培育出这些植物后,送它们回到山林之中。”
宫门的药圃尽管是一个好去处,但山林田野之间,才是它们的归宿。
生长在自然之间,它们自有天命。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宫远徵承诺着:“你放心,我一定培育出很多药草,然后把它们的种子撒在山林之中。”
“我不会让它们,永远困在小小的药圃之中的。”
外面,才是它们应该生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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