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郑南衣撑着爬起来,头痛得像要把她撕裂开。
“嘶...”倒吸一口凉气,郑南衣倒了一杯茶喝下,凉透的茶水顺着喉管滑入腹中,让她渐渐清醒过来。
昨夜破碎的记忆一点点复苏,郑南衣想起来,宫尚角来过,她好像被带去了一个水池,那里很凉快...
再后来的事情,她就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坐在桌边缓了缓,外面有人敲门,“郑姑娘,您起了吗?我给您送早膳过来。”
“进来。”郑南衣拨弄着凌乱的头发,拿了梳子梳头。
婢女端着早膳进来,见她正在梳头,主动走过来帮她梳妆。
“姑娘,我来吧,”婢女接过梳子,帮她挽了一个素雅的发髻,挑了一支白玉簪子戴上。
“姑娘生的真美,难怪角公子爱重姑娘。”婢女不知怎么,突然说了这些话,放在平日里,她是绝对不敢编排角宫的主子的。
郑南衣从镜子里看她,婢女神色间没有任何恶意,她笑笑,问:“何出此言?”
婢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道:“昨夜,昨夜是角公子亲自抱您回来的,还让奴婢帮你换了干净衣服。”
一听就知道她可能是想歪了,郑南衣并不解释,轻声道:“你先下去吧。”
“是,”婢女福身退出去,“姑娘有事就叫我。”
看着桌上的早膳,郑南衣吃了几口,就收拾一番去找宫尚角。
宫远徵也在,并不知道受了什么气,表情非常难看,“长老们怎么总是护着宫子羽,他到底有什么好?”
“徵公子在气什么?”郑南衣走进去,发现兄弟俩的脸色都很难看,她走过去也坐下,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水。
“一个外人,打听这些作甚。”宫远徵气呼呼的,说话也不好听。
完全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郑南衣只当没听见,“徵公子喝杯茶消消气,身体重要。”
“你来干什么?”宫尚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朝宫尚角真诚地行了个礼,郑南衣柔声道:“昨夜,谢公子相助。”
她已经运功感受过了,的确如宫尚角所说,半月之蝇根本不是毒药,只要熬过发作的那段时间,就能内功大涨。
前提是,熬过去。
“就口头道谢?”宫尚角喝了一口茶,望过来的眼神晦暗不明,意味深长。
郑南衣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听凭公子吩咐。”
宫尚角想了想,“想喝粥。”
“南衣现在就去。”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郑南衣起身行礼告退,走之前还冲宫远徵道:“远徵弟弟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
说完,她往外走去,依稀能听见身后宫远徵不满地反驳:“只有我哥可以叫我弟弟!”
“成亲之后,就可以叫弟弟了。”宫尚角安抚他。
嘴角勾起笑容,郑南衣一路往厨房去,非常意外地在这里碰见了上官浅。
“你怎么也在?”她问。
“怎么,妹妹不欢迎我吗?”上官浅笑着,看起来精神格外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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