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哪一个?”郑南衣追问。
“每一个。”
郑南衣心中意动,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春风得意,她垂眸,试图遮掩脸上的笑,“公子喜欢就好。”
莫名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宫远徵有些不高兴了,试图吸引哥哥的注意力,“哥,你说我给暗器淬什么毒好?”
有了新的暗器袋,他自然要准备一些新的暗器和毒,不然,岂不是辜负了郑南衣一片好意?
宫尚角神色不变,道:“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除了你自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暗器,又淬了什么毒。”
直觉哥哥是在教育自己,宫远徵垂眸听训,乖巧地点头,“哥,我知道了。”
“我先回去了,你和嫂嫂慢慢聊。”
说着宫远徵就跑远了,只留下郑南衣和宫尚角对刚刚他的称呼愣神。
半晌之后,郑南衣先反应过来,脸颊微红,眼眸中水波流转,她看向宫尚角,明知故问:“徵公子刚刚叫我什么?角公子,你听清了吗?”
宫尚角咳嗽一声,随即目光变得坦然,“远徵弟弟叫你嫂嫂,你没听清吗?”
见他这般坦荡,这下倒是轮到郑南衣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耳尖微红,“现在听清了。”
“你怎知我喜欢月桂?”宫尚角忽然问,手抚摸向腰间的香囊,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觉着这些天浸润在香囊的气息中,心神都安宁不少。
“角公子忘了,那年你在郑家暂住,我给你送过茶。”郑南衣想起六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宫尚角,就是在父亲的书房里。
宫尚角冒雨前来,身上湿透了,她去给他送热茶,正好遇见他脱下外套在擦身上的雨水。
宫尚角也陷入回忆。事发突然,他也没有心思收拾好自己再来和郑家主谈事,遂一边说正事,一边简单地收拾自己。
面对突然进来的郑南衣,他当时还有过一丝不好意思,但那时的郑南衣还未及笄,脸上是独属于花季少女的懵懂天真,他便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
他的里衣上,绣着的正是月桂。
只是那样轻轻一瞥,他没想到郑南衣竟然看进眼里,记了这么多年。
“你有心了。”宫尚角低头喝了一口茶,遮掩眼中的情绪,“那昙花,你又是从何得知?”
“角公子不给我一杯茶吗?”郑南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他手上的药茶。
给她也舀了一杯,宫尚角等待着答案。
郑南衣端起来喝了一口,药味很重,但并不苦涩,甘草的味道中和了其他药材的苦涩,并不算难以入口,久之还独有一抹醇香。
“我问了徵公子,他自己告诉我的。”
“你倒是直接。”
“有些话,直接问就可以,没有必要猜来猜去,反倒惹人猜忌,你说是吗?角公子。”
郑南衣话里有话,看着宫尚角,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有什么疑问就尽管问吧,不要遮掩,也不要猜忌,只要你问,我什么都愿意说。
这是她给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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