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藓轻轻弯下腰,对眼前身穿华丽长袍的猎豹屈身行礼,眼里露出让他自己都感到恶心的敬畏与臣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如此的忍耐力,在这个充满了虚伪与压迫的地方,秉持阿谀奉承的非恶魔的习性,活了六十多年。
也许是一种无名的信念在支撑着他,将他的心从崩溃的悬崖边极限悬崖边极限拉扯回来。
也许好几次,他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勇敢去探索悬崖下的世界。但他的双手总是会死死扣住悬崖的边壁,保护他的肉体不受到残害,尽管他的精神已经落到支离破碎的下场。
木藓缓缓起身,用麻木的意念拖动着麻木的四肢,走到身后那口大锅边。他取下大舀勺,一勺,一勺,将锅中熬制了三天的药浆舀到镶着金边的大盆里。不知为何,他认为这过程无比难熬。他的眼睛没有转动,甚至连眨一下都没有,因为没那个必要。
木藓将盆子端来,接着又俯下身子行礼,只不过这次弯下去的腰稍稍挺了些。猎豹身边的守卫拿起装在盆子里的药汤,转身离开。
离开之际,猎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渗了不明的色调。
木藓并没有抬起头,但依旧感受到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带有敌意的目光。
砰。门被关上。他笑了。
所谓地狱这个概念,真的那么清晰明了吗?恐怕除了皇室,其他皆为天堂。
……
木藓整理着草药馆。他有序地将各类的草药放在不同的格子里。皇室宫殿里存储的物资总是那么丰富,尽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不会产出这些物资。
他将黄花菜摆在了第二排倒数第二列的的格子中,又随手抄起一旁的香椿芽。
好好珍惜这草药馆里的一切吧,木藓。
他捡起角落里的一袋番石榴,果实绿色的表皮上散发蜡油般的光泽,新鲜极了。
罢了,哪个长着死鱼眼睛的家伙会珍惜这个狭小燥热的鬼地方呢。
他摆放好番石榴,又将桌子上的鱼腥草和牛蒡根碎屑一并清扫到垃圾堆里。
解脱,如此陌生的一个词语,一个他从没接触过的词语,对他和青苔来说却近在咫尺。
他心情从来没有那么好过,他甚至感觉自己正在长出浑是鳞片的坚强的翅膀。一般这个时候皇室的高雅贵族们都会选择高歌一曲,但他在他们眼中只是个卑微的小溅魔。所以……
他将装有马齿苋的柜子关上。
轻快的鼓点启动,节拍和韵律速来。
♬ Tomorrow is going to be perfect♬
♬ It is the day I have been dreaming of for years♬
♬ I will succeed,I know exactly♬
♬ Because my heart beats with excitement♬
木藓从来没有笑得如此畅快、如此得意过。他根本就不怕那只猎豹,以及那些恶心的皇家守卫,他感觉他可以发誓自己从来没有怕过。他只用在阿谀奉承装个一天,就够了。任何人都无法阻挠他了。
♬You don't know my carefree♬
♬ So you can't empathize with me♬
♬ My breath is go aline♬
♬ So clear,and so full of life♬
♬ That you're not even afraid of sun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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