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以前,特别是11岁到15岁的初中,郑允无比盼望出现一场意外夺去自己的生命,同时也渴望有其他人能够收养自己。
然而,没有。
她既没有死在这个时候,也没得到有力的救赎。
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是难过,她只是不想要这一切了。
这样的烂牌打什么,破罐子破摔吧,她的想法和选择配得上她遭受的苦难和耻辱。
她听过最恶毒恶心的话来自于自己血缘意义上最亲近的母亲,她所受之折辱有这位母亲推波助澜,而母亲却要求她不能计较。
当然父亲就更过分了,因为没有生儿子抑郁成疾,做出事端遭牢狱之灾,而后更是贻害子孙。
当父母不需要考试,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很多人连自己的状态都没有调整好,就已经为人父母了,很难不为祸儿女啊。
然而,通常之人还是对儿女有一片深层的爱意的,这样的父爱母爱就算没有完美无缺,也还是值得歌颂赞扬的,起码论心良好。
只是,郑允却无法在父母双亲那里感受到深沉的爱意,相反,她所感受到的更多是利用。
一日,母亲又要她先去一块地里劳作,郑允没办法,听话去了。
无奈母亲实在看不上她的劳作效率,说她给农作物除草的动作太慢,说她眼高手低,越说越起劲,后来居然攻击她的衣服没有那么烂,说她这样子不像是庄稼人家倒更像是人家的小姐。
这个家对她有多少爱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样的辱骂嘲讽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就算被骂了她生气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就算她现在只是这样听着,母亲还是开始上手打人了。
辛勤劳动得不到什么肯定,一片骂声挥之不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块田里的事儿总算是忙完了,一家人背着农具踏上了归途。
归途之中母亲仍然喋喋不休,重复着的仍是那些恶毒的话,这些话无一例外指向这个家庭的大女儿,指向这个家庭最明显的受气包,也就是郑允。
来往的行人匆匆,却大概率都会对一个拿着农具但是受母亲辱骂和暴力的姑娘侧目以待。
同是一个镇上的乡里乡亲,行人大多也清楚这个家庭的状况,也默认母亲有权利打骂自己的姑娘。
或许有那么几个行人觉得不忍,但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外人也不便介入。
终于,在离家不远的小河畔,郑允实在忍受不住了。
不知是忍受不了辱骂,还是忍受不了身上的疼痛,或者说是家庭的困境?
或者,她是全部都忍受不了?
她已经忍了好久了呀。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日复一日、刻骨铭心的伤害要来自于血缘意义上最亲近的人?
而她很难有反抗的勇气,原生家庭如此,旁观者为了息事宁人,大多都会劝处于弱势地位的女儿忍吧。
一般人救不了她,也根本不会想救她。
于是,她扔开了手中的农具,调转方向,跑向了另外一个归宿。
说归宿倒也不算。
她这一瞬间分明是想放下这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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