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可惜了。
本来这水府别苑是上好之境。
江观云很是反感这一身的痕迹,哪怕这具身体并不是她本人的。
她还是喜欢那种干净清冷的感觉。
而她一度认为,自己更欣赏的应该也是那种翩翩卓世佳公子,而上界并不缺这种神仙风姿的人物。
至于下界,再说吧,或许有,然而应该不多。
她起身,想赶紧洗去这一身的狼狈,不料惊动了卧榻之侧的男人,那人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右肩上。
江观云沉默,他也不说话。
江观云此前都是素素纯纯寡爱欲的神灵,感情淡薄,爱和恨都不浓烈。
何况客观来讲,他碰的是沈云,而不是她江观云。
豁然开朗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不过江观云还是缺了那几分闺阁女儿的柔情小意,让人颇有些距离感,她伸手将男人轻轻推开。
虽然动作轻,却也迅疾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怕他有异议江观云还解释了一句:“以后不要在这里,这里光线太好,我不习惯。”
其实她是不想见某人的身体。
“之前你那个黑漆漆的寝宫就挺好。”她补充着说道。
黑暗中眼不见心不烦,随他折腾吧,无所谓。
江观云喜欢的是澄明清冷的云屯水府,自然也就不想玷污了她喜欢的地方。
邪帝没有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厌恶的情绪,也没感受到她的恨意,当然肯定也感觉不出来她的情爱。
很奇怪,怎么会有一个凡人在面对了这一切之后还有如此平淡的心境?
要么说这凡人是天性淡薄大智若愚,要么就是眼前人不是凡人。
但经历过巨变之后,心性突变也是有可能的——他就怕是如此,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安,不能是自己让她万念俱灰的吧?
邪帝刚想安抚她几句,也承诺一下。
却听见她直接问起了几件事儿:“原来成婚那天的暗箭可是你放的?昨晚是你引我出来的?容家主也是你弄过来的吗?”
江观云是在腥风血雨中稳坐钓鱼台的掌舵人,不会怕了这些明枪暗箭,事实上她心里早就有了一番计较。
如今,不过是试探试探对方的反应与虚实而已。
“本尊虽不是玄门正道的人,却也不至于如此卑鄙地玩弄人与鼓掌之中。”
“沈云,上述三件事我皆没有经手,甚至为了自证清白,我可以去给你查。”
“本尊虽担不起心术通达几个字,但我从不说谎。”
“当然,你信不信我另说。”
邪帝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极差,不久之前残存的迷恋缠绵荡然无存,他甚至不可控制地泄出几声无奈的叹息。
江观云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儿,重重抬起却轻轻放下了,她说:“我信你。”
政治漩涡中,很多事情都是千头万绪无从查起,与其纠结于过往,不如防患于未然。
她的眼睛是明亮而澄澈的,如一汪碧水,也似点点星光,只与她的眼睛一对上,便觉真诚和坚定……他有被安慰到。
罢了,起码她养眼顺耳,这种出尘的气质非常人所能及。
他顺口就提及了另外一件事,他说:“容樾代表玄门而来,请我去玄门殷氏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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