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迷宫：姜小海27

“不生气了吧。”

他轻笑，伸手去拂她落下来的碎发，然而只这一个动作，却让姜小海发现，小禾哭了。

应该算不上是哭了，不过在他抬手去碰她时，小禾下意识闭眼，而这一动作让她眼中蓄起的泪水濡湿了睫毛，泪水少到不会落下来，可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他觉得有冲击感。

他们这种人，眼泪是最不值钱的，掉得再多也改变不了艰难的命运，正是因为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不会轻易掉眼泪。

也正是因为不会轻易掉眼泪，才显得某一瞬间的情感流露弥足珍贵。

“为什么哭？”

相较于安慰，姜小海更渴望知道她哭泣的原因。

小禾揉了揉眼睛，擦去眼角湿意，“没哭。”

她去推姜小海，想要站起身来。

姜小海却没松开手，依旧按着沙发两侧的扶手，然后抬起一只手捧住小禾脸颊使得她不得不仰起头。

唇瓣相贴，柔软的感觉让两人有些陌生，他们很久没接吻了，姜小海率先探出舌试探，在感受到小禾的回应时，动作变得更加猛烈。

他要否认自己之前的想法。

对于小禾，他不仅仅只想和她相互陪伴，那是不够的。

他也渴望肉体纠缠。

小禾吻够了，手掌虚握成拳抵在他胸膛，刚准备开口，姜小海又追过来，重新覆上她嫣红的唇。

……

姜小海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抽出烟点燃，看着小禾已经红肿的唇，表情像是只餍足的兽。

吸了一口的香烟被他递到小禾嘴边，小禾借着他的手吸了一口便摇头，“不要了。”

“要戒？”姜小海咬住烟嘴，含糊不清道。

“现在没心情。”小禾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酒喝，用冰凉的酒液去压唇上的热。

“为什么，还在怪我？”姜小海坐起身，侧过头看她。

小禾盯着他，这会儿才终于解释自己为何差点哭了，“姜小海，我挺担心你的，我刚准备就这么留在哈岚了，你要是跟你干爹一起被抓了，我真的想骂人的。”

“那有什么关系，我被抓了，不还有嘉驹呢，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姜小海回道。

不出意料得来小禾的一个白眼，“过个屁的日子，你滚蛋。”

“你不喜欢他吗？”姜小海追问，盯着缥缈的烟雾，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我瞧你也挺舍不得他的，小禾，我太了解你了，你和小时候一样，靠近一个人的最基础前提是你愿意，不单单是因为钱的。”

小禾没否认却也没承认。

她当然清楚这件事的错误性，却也不愿意改正，从一开始，这两个人就没一个打算是和她发展相对正确的恋爱关系，自然也没资格指责她。

姜小海看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也只是笑了笑，拍拍她，“别喝了，带你去吃点东西。”

“去吃烧烤，我想吃了。”

小禾拿起外套穿好，将散掉的头发重新随便绑了绑。

——

那天去送小禾时，姜小海和梁嘉驹也下去喝了点酒，聊了挺多的。

小禾的态度现在已经摸清楚了，她既在意姜小海，也没打算完全和梁嘉驹断联，没有特别喜欢谁，也没有特别讨厌谁。

他们对于小禾来说，从来都不是唯一且不能失去的，而为了避免这一情况出现，就要做出改变。

可被分享的爱情像是掺了沙子的白米饭，不是纯粹的，但这也是一种妥协，一种为了不彻底失去而做出的退步。

姜小海和梁嘉驹很清楚，也许现在这种见不得光、不在道德秩序之内的，混乱的共存关系，反而是最适合他们的。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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