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水往事63：离开、留下（会员加更） (2-1)

两个人回了王安全的住处。

洗了澡，换了宽松些的衣服，很快就滚到了一起。

王安全的头发半干，潮潮的，桑禾去整理他的头发，认真评价，“垂下来好乖。”

“嗯嗯安全乖。”王安全的回应明显敷衍，他一个又一个吻落下来。

“安全，你在小磨弄这边做叠码仔大概还会多久？”桑禾揉着他的脑袋，任凭他作乱，亲来亲去。

王安全听到这儿，停了动作，“做到做不下去吧。”

他翻了身下来，躺到她身侧，抱住她，“阿禾，你会陪安全多久呢？”

没等桑禾回答，他继续道，“再陪我久一点吧。”

桑禾轻轻勾唇，“你想是多久？”

“我最近接了一个大客户，在这之前，不要厌烦我，等这单结束了，我们离开三边坡怎么样？”王安全问她，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尾音上扬，盛满了期待。

“离开三边坡？”桑禾重复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王安全的心渐渐落下去，他想了想，认真开口，“我所有的钱也就那么多诶，大概可以办下来我们两个人的护照，机票钱还好整一点，那个…叫但拓的男人，嗯——我们一起走吧，不过他的钱要他自己出，安全的钱不够，不会花给他。”

桑禾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本正经的分析，提到但拓明显有些小情绪，几乎是默认了三个人可以一起，但是还要在最后凶巴巴跟她表明态度，绝对不会花给但拓一分钱。

她闷声笑着，埋入他怀里，许久才抬起头，“可是我走不掉的，离开了三边坡，我也就死了，我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三边坡还可以做什么，至于但拓，他和我一样，也走不掉的。”

“你们都不走…”王安全闭上眼，掩饰情绪，试探着开口，“那我走了呢。”

桑禾的心一紧，有一瞬间的懵，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她勉强开口，故作平常，“那你就离开吧，我知道你有多想离开。”

“就这么让我走了啊。”王安全喃喃道。

他这句话的情绪实在太模糊，桑禾抓不住，她一直在想着的事，在这会儿提了出来。

“安全，除了叠码仔，你想过做其他的吗？”

她其实看得出，王安全不是没感觉，反而，他什么都感受的到，三边坡的可怕，小人物的无奈，大人物的残忍…正是因为什么都感受得到，所以为了活下去，他选择了改变、忍耐，去适应。

桑禾想告诉他，让他去达班，可她怕王安全会在意，会觉得伤自尊。

伤他的人太多了，她不想也成为其中一员，所以斟酌着，觉得怎么也开不了口，这件事只要提出来，就是她帮他去达班。

“你想让我做什么呢？”王安全问她，很轻柔地抚摸她的脑袋，“这件事，我会和你做，也和别人做了，男人、女人，都有。”

“不一样的是，是你，这件事很快乐，别人，就很痛苦。”

“阿禾，我不是扮可怜找借口，我是说你可以厌烦我，毕竟……”

王安全没再说下去，他已经知道了桑禾的答案，她不会离开这里，但拓也不会，可是离开三边坡，是他一直以来的念头，他渴望三边坡之外的世界，睡觉可以不用担心qiang响、死亡的世界。

“什么厌烦，王安全，我厌烦什么，你乱说什么。”桑禾被他一句话惹毛。

“你不会烦我吗？会一直喜欢我吗？”王安全苦笑，“那安全的愿望实现了一个，可是还不如不实现呢。”

“三边坡太可怕了，我想离开，每一天都想，可是你说，你是走不掉的。”

他没再说下去，桑禾的情绪却全部散了，只觉得无力。

这一刻就像当初他们在矿场擦肩而过那一次，他们的选择不同，同样，也都没有选择妥协。

他离开，她留下，也许，要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候。

桑禾去吻他，王安全接收到她的讯息，欺身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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