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会,叶鼎之才站起身来,抬手将簪子替桑禾戴好,“挺合适的。”
桑禾抬起手摸了摸簪子所在的位置,勾了勾嘴角,“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还为难上了?”叶鼎之失笑,点了下她额头,果不其然,获得了她一个白眼。
“入天启城之后,不比我们之前了,还是万事小心。”
桑禾知道他是认真叮嘱,便也乖巧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是那种爱惹事的性子好吧,再说了,天启城高手如云,我也不差啊,怎么也算的上是高手吧。”
“自然算是。”叶鼎之顺着她的话音应下,叮嘱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不过雨声倒反而让桑禾觉得舒适,一夜好眠。
因着雨,他们迟了一日入天启,抵达天启之后,便在蓬莱阁暂时住下。
算起来,已有九年没有踏足天启城。
桑禾俯看夜色之中的天启,此时也依旧繁华,似乎同记忆里一模一样,又似乎繁华更甚。
不知瞧了多久,身后才响起脚步声,她看向叶鼎之,快步跑了过去,“走吧,云哥。”
***
贴着封条的大门经历时间的洗礼显得更加破败厚重,叶鼎之与桑禾两人也只是匆匆看过,便转换了方向,从叶府后墙内轻松翻阅进去。
宅院之内更显荒凉,落叶满地,杂草丛生。
二人最先经过的是桑禾之前住着的院子,院中的老梧桐树上,还挂着她曾经最喜欢的秋千。
那是叶羽仿着她家中的那秋千复刻的,只为了让她在叶府不要觉得孤独和陌生。
她还记得自己与叶云打赌,站在木板之上,张开双手去荡,最后却在笑的得意之时狠狠摔落,在眼尾处留下了指甲长的细疤。
她哭的停不下来,脸上的伤口不住的渗血,急得叶云满头是汗,捂着她的伤口,牵着她去找母亲,后来虽是用了许多药,可到底还是留下了那个不太明显的疤痕。
走过她的院落,穿过长廊便是后花园,那时她与叶云还有百里东君、易文君一起披着床单,演绎着白羽剑仙中的人,过足了瘾。
桑禾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眶,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虽是刻意压抑着,却还是没忍住泄出一声抽泣。
前面的叶鼎之紧张起来,虽有一部分是怕人发现,但更多是担心桑禾,这丫头心思实际敏感细腻,最是重情,定然是触景生情了。
“阿禾。”
叶鼎之停住脚步,两人在长廊暗处面对面而立,他指腹擦去桑禾眼角处未来得及滚落的泪水,将人抱在怀里,“我在呢。”
“云哥…”桑禾自知道时机不合适,便只能抱紧他,埋在他的怀中,沉默着流着眼泪。
过了好一会,她才终于平缓下来情绪,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小声开口,“我…好多了云哥。”
“在我面前,不必忍着,我们现在是回家了,哪怕在这里待上一晚上也没关系的。”叶鼎之轻揉着她的脑袋,语气极尽温柔。
桑禾却是摇摇头,“好不容易回来看叶伯伯他们,不能总是红着眼睛,不然他们在天上瞧见了,会以为我们过得不好的。”
叶鼎之这才点点头,继续向前走,不过这次不是一前一后了,而是他牵着她。
尽管平日里斗嘴吵架,但两人都很明白,心底脆弱也只愿意显露给对方。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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