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三

直至夜幕降临，叶鼎之两人才寻了一处客栈歇脚。

店小二瞧着客人来了，态度变得热络，“两位是住店？”

“嗯，两间上房。”

叶鼎之说着，将银子丢在柜台。

“一间。”

不同的声音响起，让店小二拿银子的手犹豫了许多，他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又确定了一遍，“那…究竟是两间还是一间？”

“两间。”

“一间。”

仍旧是两个意见，桑禾拿去一半银子，“就一间，你只管听我的。”

店小二瞟了一眼叶鼎之，发现这人笑容无奈，于是宽下心来，收了银子，笑着将人往楼上引，“好嘞！客人这边请。”

将两人引到三楼最东边的房间，将附带的茶水点心搁在桌上，店小二步伐轻快退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桑禾推开窗子，从高处望着下面热闹的街市，许久未动。

“怎么了？”

偏叶鼎之没感觉到，随口问了一句，本就克制着的情绪被他一下点燃，桑禾找到了发泄口，转过身来步步逼近，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怒气，“叶鼎之！你这人真是道貌岸然！虚伪！懦弱！”

叶鼎之被逼得不断后退，直到靠上房门，避无可避，他垂眸瞧着，大呼冤枉，“我是做了什么事要给我扣上这么多罪名。”

“难道不是吗？午夜梦萦你喊的是我，酒醉失智时你抱的也是我，甚至你练功险些走火入魔扑倒压在身下的也是我！”桑禾扯下衣领，漏出脖颈处已经变得极其浅淡的痕迹，“这不是你的杰作？你现在呢，又摆出这种态度。”

一番话将叶鼎之说得耳热，觉得口干舌燥，他抿唇，不自觉吞咽，她说这些话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这么多年照顾她，是哪里出了岔子……

“阿禾，你听我说——”叶鼎之环住她手臂，动作轻缓拉开两人距离。

桑禾冷哼一声，“说什么？你又要说那些话，听得人心烦。”

当年叶家被屠，天时地利之际，他们两人从流放队伍中逃了出来，从无处可去到如今可以自保，自己给自己寻得庇护，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经历这么多事，他们早已经是对方最最亲密的人，那层所谓“规矩”“界限”的窗户纸早就被揉的稀巴烂，叶鼎之总说他们虽不是兄妹，却也胜似兄妹，什么兄妹！天底下的兄妹没有这个样子的！

“叶鼎之，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她仰着头，光是勇气便压了他一头。

叶鼎之无奈叹气，“阿禾，不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就不应该了？”桑禾看着他，算是感受到何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你这人……我真是讨厌极了你这个样子！”

“你就守着你的规矩过去吧，哪天我不喜欢你了，你再后悔，可没用了！”

她抬手，掌风熄灭蜡烛，房间顿时陷入昏暗，只剩下大开的窗子那透进来的月光亮。

叶鼎之宛若等待捕猎的野兽，目光不自觉黏在了床边那道倩影身上。

她就这么背对着自己，毫不设防地扯开腰间的系带，褪下一层外衣，而后再是一层，直到只剩下里衣。

如墨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少女纤瘦的脊背，桑禾将头发拢在身前，露出脊背。

她在等，得叶鼎之主动靠近，走近她，抱住她。

她不愿意遮掩，自己对于叶鼎之有欲/念，感情既已有了，那又怎么会不渴求与他拥抱，或是更近一步。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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