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退位让贤 (2-1)

寝殿之中，不断传来皇上唉声叹气的声音，才三天不到的时间，虽说如今蛊毒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被解了。

奈何身子的亏空却并非一时半刻可以补得上的，更何况他年事已高，更是觉得力不从心。

“小德子，你说朕还能活多久？”

小德子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皇上洪福齐天，乃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嗤笑一声，“不过是骗人的说辞罢了，哪里真的有万岁，否则的话，朝代又如何更替呢，罢了……朕知道你不过是在宽朕的心，眼下朕的身子，朕心中清楚，也是该找个接班人的时候了……”

小德子不敢妄议，只是道，“皇上，要不奴才去传歌舞，让皇上消遣一番？素日里皇上最喜欢的就是水袖了，听闻那些宫女们整日练习，就是为了给皇上献艺呢。”

若是换了平日，皇上一准儿会应了此事，奈何今日皇上觉得身子乏的很，更是不想理会歌舞，所以摇了摇头。

“不必，你去夜王府传旨，让夜王即刻入宫。”

小德子连声应了，他伺候皇上已久，多多少少也能揣测得到圣意，只不过即便是在心中揣摩，可却是半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

退出去后即可出宫，夜色寒凉，一路快马加鞭，不多时小德子便到了夜王府。

此刻萧无尘和苏月歌正在月下吃着点心说着话儿，小德子暗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奈何他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奴才见过夜王殿下。”

凤眼轻横，一股子无形的威压散发开来，小德子险些腿脚发软，显然这是萧无尘因了自己的到来有所不悦，奈何有圣旨在身，小德子也只得苦笑一声。

“老奴打扰了，实在是该死，只是皇上有要事深夜召见，还请夜王爷随同老奴去一趟宫中。”

萧无尘自然是不愿意入宫面圣的，如今月色如水，正是和怀中美人儿喝酒谈心的好时候，偏生这该死的老奴搅人清静！有心回绝了小德子。

这时苏月歌却盈盈开口，“既是圣旨，还是去一趟为好，皇上如此紧急召见，想必是有大事。”

小德子感激地看了苏月歌一眼，谁人不知萧无尘最是听苏月歌的话，想必如今此事就会好办得多。

果然不出小德子所料，饶是萧无尘并不如何情愿，却还是微微颔首。

“罢了，既然月儿都这样说，本王就辛苦走这一趟。”

还未等进入皇上寝殿，便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萧无尘心中一凛，他大约可以猜到此番皇上急召入宫的目的，只是脚步不停，很快来到皇上床榻跟前。

浓重的龙涎香混合着药味，着实不算好闻，萧无尘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鼻子。

“皇上身体可还安好？”

“无尘，朕怕是时日无多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皇上勉强坐起了身子，“此番朕召你前来，乃是为了天下百姓，虽说眼下国泰民安，看似太平，可天武王朝百年势大，树敌无数，周遭的小国蠢蠢欲动，都在觊觎我天武王朝，倘若朕一朝倒下，恐怕那些小国定然会群起而攻之！”

皇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好似风箱破裂的声音一般嘶哑得难听，萧无尘蹙着眉头。

“皇上言重了，如今不过是身子微恙而已，待太医开几副方子，自然会调理好的。”

“不必宽慰朕了，朕早已经是风烛残年，如今留着一口气在，无非是想要挑选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皇上苦笑一声，“太子是个不争气的，倘若将大位交给太子，朕恐怕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

萧无尘并未言语，而是静静地等着皇上开口，果不其然，皇上深深地看了萧无尘一眼。

“于朕的心中，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倘若你可以继承大统，朕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能够合上眼了。”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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