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1)

俯视着神色坦然，不见有任何惧色，只是回视着他的杨越，萧九重却是怒极而笑问。

萧九重：看来朕刚才的话，爱卿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竟还要为越郢求情？

即使是要面对着，已然盛怒的萧九重，杨越仍是坦然无畏的回答。

杨越：陛下，微臣也正因为听进去了，因此微臣才会继续为越大人求情。

像是丝毫未察觉到自己，已经是扫了萧九重的兴致，杨越也就只是就事论事的回答。

眼见杨越如此坦然，萧九重就只能是压下怒火，无可奈何的追问原因。

萧九重：为何？

虽然问出来的话，只有简单的两字，但在萧九重的心里，却还有着诸多疑问。

萧九重：杨越，为何你还要向朕，继续为越郢求情呢？

萧九重：更甚至是为了越郢，而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于朕？

萧九重：那你到底知不知道，越郢对于你而言，是意味着什么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萧九重惊见杨越向后伸手就是，朝着自己的后背一抓。

紧接着萧九重就看到了杨越，从自己的后背上抓下来一张皮，并且还是直接送到了他的眼前。

然而杨越手中这张皮，赫然就是一张假人皮。

只是在这张假人皮上，却是纹着黑色狼头纹身印记。

观察着萧九重，已然惊变的脸色，杨越出乎意料的答复。

杨越：陛下，微臣不但知晓越大人，曾经对陛下有过救命之恩。

杨越：甚至是还知晓，越大人也曾经与陛下，有过一些过往的牵扯。

杨越：原本微臣对于这些事情，还仍旧是会有些怀疑与不信。

杨越：但直到越大人，将这块假人皮，贴在微臣的后背上。

杨越：再加上这段时日以来，陛下每次在见到这枚印记时，所显露出来的种种反应来看。

杨越：因此在微臣看来，陛下会不信任越郢，并非只是因为立场问题，而是因为陛下的私心作祟。

凝视着眼睫半垂，此时神色平静不显的杨越，萧九重沉默许久反问。

萧九重：由此看来，朕的爱卿，从一开始，就是心知肚明了。

萧九重：所以才会不惜得罪朕，也要再三为越郢求情是吗？

丢掉手中的假人皮，杨越看着萧九重回答。

杨越：陛下总是会对微臣说，微臣的这张脸，还有这具身子，都是甚合陛下的意。

杨越：但是在微臣看来，陛下所中意的到底是，微臣的这张脸呢？

杨越：还是微臣这具，与越大人相仿的身子呢？

杨越：因此微臣斗胆问一句，陛下是否有透过微臣的这具身子。

杨越：回想起与越大人，在一起时的感觉呢？

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假人皮，又转回来看着，询问着他的杨越，萧九重就只是沉默以对。

突然伸手再度摁住了杨越，然后萧九重就将杨越翻过身来。

伸手触摸着杨越此时，空无一物的右侧肩胛骨。

某种猜测闪过脑海，萧九重因此是有了想法。

萧九重：朕记得越郢，精通易容之术。

萧九重：想来这张假人皮，真的就是出自越郢的杰作。

萧九重：但是越郢为何要这么做，越郢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为了什么呢？

萧九重：曾经避朕如蛇蝎的越郢，应该是犯不着要告知杨越，这些前尘旧事才对。

萧九重：为何朕总会有一种感觉，朕似乎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正当萧九重有所怀疑之时，却是又听到了杨越，以着丝毫听不出半丝嫉妒的语气。

在持续激怒萧九重的这条大路上，是一路越走越远的杨越开口，继续为越郢向他求情。

杨越：既然陛下与越大人，曾经有过旧情在先。

杨越：又何必再将微臣，当做是越大人的替身。

杨越：与正主相比，微臣这个替身，自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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