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原来他竟如此厉害。
我更没有想到,梵音作为一个器灵,竟能抵挡住一个妖灵的连番攻击。
以乌骓的实力,那夜他完全可以挡住斩向楚暮白的那一剑,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他之所以会认楚暮白为主,怕也只是为了离开森罗密境吧。
我看向楚暮白,毫不意外看到他敛在眼底的愠怒,和唇角扯出的一丝冷冷讥讽。
我能想到,楚暮白自然也能想到。
孽畜…
连楚暮白也敢算计…
嫱芜:“就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
嫱妩恨声道。
受两人战火波及,净门的很多地方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修缮可是要花钱的。
我用眼神无声地睇着嫱妩。
乌骓火力全开,周身的火焰能焚世间万物,谁扛得住。
你行你上啊…
嫱妩咬了咬牙,手一伸,闪着寒光的长剑顷刻间已握在了手中。
不是吧…
还真要去…
然而未等嫱妩上去,乌骓的身形突地一滞,随后便从空中直直掉落下来。
尘土飞扬,乌骓从漫天尘土中窜出来,獠牙和指甲已经褪去,宽大的斗篷里罩着一副瘦小的身体,被山头上的风拖拽地摇摇欲坠。
乌骓(魑魅):“主…主人…”
乌骓张皇地跪倒在楚暮白身前,又变回了孩童的模样,神情痛苦而狼狈,豆大的汗珠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楚暮白漠然站在那里,看也未看他一眼,右手掌心结出的符印中,牢牢地锁着一道灵契。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不管怎么说,乌骓终究认了楚暮白为主,他们之间的灵契是真实存在的,纵然乌骓怀有二心,只要灵契没有解除,他就永远逃不过灵契的制约。
而想要解除灵契,除非主人自愿,或者主人身死。
一个念头闪过,我骤然变了脸色。
所以,乌骓任由楚暮白身处险境而什么也不做,其目的就是想借机除掉楚暮白,然后他便可以脱离灵契的挟制。
好大胆的畜生…
我勃然大怒,本来看到他泪涕横流的样子而起的那点怜悯顿时荡然无存。
乌骓(魑魅):“主人…饶,饶命…”
乌骓浑身战栗,眼睛中涌上了恐惧。
楚暮白是真的起了杀心。
小影:“暮白…”
我拉了拉楚暮白的衣袖,倒不是舍不得他,而是舍不得他那一身的宝贝。
小影:“先把另一个也制伏了,回头再收拾他。”
梵音还像个邪灵一样,黑雾呼啸着往外涌,半边天都被他染黑了。
楚暮白:“莫担心。”
楚暮白柔声说。
他说完我才赫然发现,身后的观澜阁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座冰窟,冰晶正一路顺着通天宝鉴的底座向上蔓延,瞬息之间,通天宝鉴一大半都被冻结在了玄冰之下。
梵音打着哆嗦跑回来,身上缭绕的黑雾扑簌簌地往下掉,连眼睫毛上也结了冰霜,脸色白得瘆人。
若通天宝鉴只是简单地从外面被冰封,他还不至于会如此,除非楚暮白将通天宝鉴的内部也给冻上了。
原来楚暮白早就动了手脚。
梵音:“南…南山君…”
梵音咬牙低吼,可惜半点儿气势也无。
我和嫱妩一下子都笑出了声,我是没忍住,嫱妩是压根就没打算忍。
梵音素来清傲,端得是雅正孤洁,从未像此刻这般窘迫,不过比起他刚才那副鬼样子,这样倒也算不得什么。
小影:“梵音,你不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么?”
我敛了笑。
梵音的脖子都似已被冻僵,只能费力地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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