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我绕到了花厅的后面,一排的月桂树种在墙下,玥儿伸手在墙上轻轻一按,墙面上随即打开了一道暗门。
玥儿闪身进去,我未敢稍怠,慌忙跟着走进去。
暗门在身后缓缓合上,眼前陷入一片黝黑,我不由抓住了玥儿的手臂。
幸好通道并不长,淡淡的光亮透过来,通道的尽头赫然连着一间密室。
密室里没什么摆设,只靠墙放着张软塌,榻上置一矮几,几上一盏碧纱琉璃灯,小巧精美。
玥儿脱鞋上塌,在那雕刻着繁复镂空花纹的墙面上推推移移,漆黑的墙面上立刻显出了点点灯光,不多时眼前便呈现出了一片璀璨星空,而厅内的管乐丝竹也随之变的清晰起来。
玥儿冲我招了招手,我小心地靠过去,花纹间的缝隙雕刻的很精巧,虽不能纵观全局,但至少也能看个大概。
花厅内灯火通明,暗香盈袖。
云夫人高坐于主位,烛光灯火环绕着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优雅高贵,美丽不可仿物。
在她左手边跪坐着一人,素衣白衫,袍袖如云,头发一半披在身后,一半绾于头顶,发髻间斜插着一根木质发簪,雕刻的似乎是一只鹤的模样。
他背对我们而坐,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那一身仙风道骨,浑然已超脱于世俗之外,让人不由心生凛然,不敢亵渎。
我立刻移开了眼,然后便看到了原平和楚暮白。
原平神情肃然,楚暮白一脸冷漠,他们都没有刻意去看对方,然而一旦目光相撞,却犹如刀剑相击,我甚至都能看到迸射出的一连串火花。
静。
静的压抑。
尽管耳边乐声不断,我却分明感觉到令人窒息般的静。
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心跳得很乱。
即便面前有着一墙之隔,却丝毫未能缓解我此刻紧张的心情。
玥儿抚上我用力抠着墙面的手,对我轻轻摇头,无声地说。
云玥:“别担心。”
我冲她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深吸了口气,总算勉强平静下来。
花厅内曲声稍歇,少女们收了长长的羽袖,盈盈一拜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这下变得更静了。
幸好曲声很快又响了起来,另一群少女翩跹而至,步覆轻盈,舞姿婀娜。
然而任她们跳得再好,那两人的目光却始终未曾在她们身上停留过,真正有心思观看的,似乎也只有云夫人一人而已。
我盯着含笑而坐的云夫人,她设此宴的目的不是为了做调解的吗,那至少应该说些什么吧,可为何到现在都不开口?
气氛越来越凝重,我的指尖禁不住一阵阵的发寒。
大厅中央翩然舞动着的那群少女,似也承受不住遍布四周的低迷气压,脚下频频出错,最后实在是跳不下去了,云夫人一挥手,一个个逃也似地退了下去。
一时间,四下里静极了。
空气里漂浮着的全是肃杀的气息,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活的坟墓。
我感觉喘不上气来。
这时,总算有人开口了,打破这僵局的却不是云夫人,而是泠韫先生。
泠韫先生持杯在手,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泠韫先生:“请。”
云夫人立刻举杯,笑语嫣然。
云夫人:“请。”
稍怠,原平跟着举杯。
我看向楚暮白,楚暮白神色寂寂,眸光清冷,动也未动。
我不由揪紧了胸前的衣襟。
他何苦这般执拗?
泠韫先生:“我已有多年不曾饮酒,都快忘了这酒水入喉是什么滋味。”
泠韫先生轻轻转动酒杯,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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