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还没有来,但里面的人多半不会出大事,江荫趁着那些人乱成一锅粥,拉着胡秧晴往外跑。
就连初中体测八百米,都没跑过这么快,等两个人停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冷空气在喉咙里燃烧,难受至极。
但谁也不敢直接坐下来,都弯着腰喘气,很累,很狼狈。
胡秧晴看着江荫脸上、脖子上的汗,擦了擦眼泪,“谢谢你。”
江荫只觉得现在嗓子发疼说不了话,摆了摆手。
不知道现在包厢里面是什么情况,脑子一停顿下来,就会不自觉去想,霍迟独自留在那里,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过他不像是个会冲动的人,尤其是今天,穿的那件黑色衣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款式和颜色。
学校里打了下课铃,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只有十分钟时间了,必须得先回学校上课。
“走吧,别多想了。”
江荫带着胡秧晴回学校,没想到梁倩带了人在校门口直接围住,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愤怒。
“我让你们走了吗?”
故事的最开始,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原因,只是一个相遇的开始,因为霸凌没有原因,受害者有罪论是错误的。
那天的酒吧里,梁倩在跳舞机上,输给了一个长得清纯的职高妹子,那些起哄的人也只是随口说说。
“你也就还不如一个乖乖女嘛,这破数据是不是不准啊?”
“怎么可能不准?哎呀都是玩嘛,随便啦,走了走了,倩倩我们要不要去喝酒?”
梁倩当时脸上挂不住,但确实在那些人的起哄中,只能将事情归咎于机器不准。
本来想着,不过就是玩玩而已,随便说了几句,就去和朋友喝酒去了。
但喝着喝着有些烦躁,就先结账走了,同行的几个姐妹和小混混没尽意,就跟着她一块出来了。
“这就结束不玩啦?倩姐有钱,出去吃点宵夜嘛,再喝点。”
“喝什么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喝,瞧给你乐的,还不都是跟着姐出来玩的,姐就是看得起你们这群人。”
场子里,弹吉他的人坐在吧椅上,没在意这些可有可无的比较,浅褐色的眼眸微垂。
那一刻,似乎自己的命运和琴声一样失去了希望,受过了、见过了太多次欺凌和暴虐。
梁倩一路走到老街,在卖床单被罩的摊子上停了下来,想是看见了熟人,嘴巴猛然张大。
“是你!非得害得我在业哥面前丢脸,都怪你!”
胡秧晴被扇了一巴掌,从马扎上站了起来,被自己的妈妈览在怀里,立马保护住,大喊:“干嘛呢!你们这群人不要命了!我的伢啊还论得到你打?”
梁倩这才反应过来,是看错人了,只是身边不清不楚的人,到底是占多数,嘴上没放过人。
“真是到哪儿都有这么膈应人的女的,长的那么纯……”
后面的话,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胡秧晴一边收拾着摊子,一边掉着眼泪说对不起,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围观的有不少人,胡秧晴的妈妈那是出了名的泼辣和有胆识。
“把你们那嘴,都放干净点!”
这嫁的丈夫,赌博荒废了租车业务,索性就离婚带着孩子独自出来过日子,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摆地摊。
“怎么了?人长的贱样还不让说,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藏着掖着,不敢说呢?”
梁倩被甩回去一巴掌,那中年妇女的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扇得她眼冒金星,当即没了理智。
只是这事闹得大了,城管来了,摆地摊的就纷纷慌张逃了,一个个开始记恨起来胡秧晴妈妈。
“哎!我的麻花啊!都掉地上去了,还怎么卖啊,都怪那凶婆娘整这死出。”
事情闹到晚上十一点半,学校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反倒街上没人影,更别提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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