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有些阴沉,但不见得是要下雨的样子,江荫带了把老款的黑色大伞,站在广告牌下,系好后重新粘合上。
“再往前走,右转,有个面包作坊,有卡座,最里头的位置。”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
雷声轰鸣,岑继看着外面的暴雨,是下得很大,雨点坠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得响着。
江荫进来的时候,伞上沾满了雨水,有些胆怯地看了眼服务员,犹豫了会,选择将伞放在外面靠着。
“你来了。”
陈宓华此刻的打扮,和交易的那天晚上差不多,不显眼但也算是收拾了几分,微卷的长发扎了起来,套的是镶碎钻的黑色头绳。
桌子上的信封被往前轻推,江荫没有翻开看,只是抬眸看了眼她身旁的男人,清秀脸,穿了个假两件的卫衣,看起来才二十多岁。
“没必要看吧,我相信你,你说就好了。”
陈宓华看起来有些恼怒,只是见她笑着说话,不好发作,兀自翻开信封来,将里面的照片一一呈现出来。
“还是亲眼看看吧,说不定能回想起来什么,比我嘴皮子说说,有用多了。”
背景图是学校的旧仓库里,狭小的隔窗挂在两米多高的墙顶,不透光,空气也很是沉闷。
那一天,指尖刮过废弃机器的声音,刺得人心脏一抽搐,嘶哑的喊叫伴随着呜咽。
“看起来有些眼熟呢,是你学校吧?外面还在办誓师大会,高三快毕业了。”
空间有些错乱,但总之不太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江荫没有说话,只是脑袋被刺激得发疼,但除了脸色发白些,并不太看得出来,嗓音略哑。
“陈宓华。”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从梁倩手里,又让你拿去了,但你太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懂吗?”
慢慢响起的蹬蹬声,在黑暗而又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明显,像是一种邪恶的诅咒,让人想逼迫它停止下来,却也畏惧见到真面目的那一刹那。
“怎么不说话?胡秧晴被抡的时候你不就在这里吗?直到胡秧晴死,你也救不了她,一直就这样被人死死钳制着,听着她喊救命,听说着她被……”
江荫缓缓抬起头,眼皮有些沉重,看见玻璃窗户旁边似乎是有人在的,那里有一种极强的窥探感。
只是陈宓华带给她的冲击力,太过于强烈,致使真正藏在幕后的人,往往容易被忽略。
“我还以为是谁呢,让你这样卖命在我面前狗叫,我是什么东西,哪里值得一个高校教授的关门弟子惦记。”
“为什么不算什么东西——”
被人掐住颈脖的那一瞬间,身体向上悬空,惨白的帆布鞋哪怕只是离地面隔了几厘米的距离,也足以压断她的呼吸。
“放开她!”
陈宓华一看见这个擅自做主的男人,心头猛得跳了跳,像是在害怕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会施加在她自己身上。
江荫看了一眼那个人,滚落在地,狼狈地咳嗽了好几声,脸色一片煞白,下意识让人会以为,她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可还没等陈宓华反应过来,原地跌落在地的人就已经站起身来,在短短一秒钟内靠近了自己,露在外面的颈部则被冰冷的刀具所挟持。
“啊!”陈宓华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快把她拉开!怎么回事她身上怎么还有刀,没搜身吗?!”
江荫手紧紧攥着美工刀,扎着丸子头的发绳早已不知道哪去了,披散开的头发黏在脸上,眼眸深沉。
“退出去,把门和窗户都全部打开,不然我杀了她。”
挟持着陈宓华的江荫站在原地,对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圈,在计划好出路之前,表面上做出一种胸有成竹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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