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萍看江荫在原地站了会儿,回过头来,刚要说话,就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个穿着黑色T恤衫的男人。
“嗯。”江荫点了点头,站在屋檐下面收了伞,没有要走到外面去,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但余光间瞥见他主动走了过来,只好问道:“你好些了吗?”
安若萍将拿给小安然的那把黑伞,撑起来放在地面上沥水,扭头就看见这小伙子脑袋尖儿上,贴着个创可贴。
“这小伙儿啊,咋脑门上还贴着创可贴呢,外面雨都快要吹进来了,屋里站吧,荫荫你也过来,屋里开着电风扇,凉快些,外面天闷。”
小安然回来过后,就趴在安若萍怀里睡觉了,这会儿正抱着,走进平时住的内屋里去了。
帘子外面两边都是桌椅,有的因为车祸已经不成样子了,但勉强还能有几个,被收拾干净了过后可以坐人,只是中间过道的空间不大,一个人过就差不多了。
霍迟看着安若萍出来,是先开了吊扇,声音慢慢地道了句:“我没事,谢谢。”
安若萍拿着刚才在雨水里淌湿的鞋子,看他那不肯多吭声,叹了口气,取了一双干净的鞋子进去,边走边道:
“这有啥好谢的,就是我噢,都不好意思让你看着这糟乱样进来了,还港这蛮横的人少嘞,算了算了不港辽,总归是比前几年好多了,那时候,街上的不念书的多啊,荫荫呐。”
“嗳。”江荫跟在霍迟后面,最后才走到前台这儿来,也不怎的听清楚安若萍在念叨什么。
只听见她从房里出来,进厨房之后的半句话了,“这面喏咋没了,吃馄饨行不行啊?”
“可以的。”江荫知道自己这是来晚了,没有多余的面倒也正常,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
“那你朋友嘞?小伙儿,吃点啥?”
“一样。”
“好嘞,稍等会儿哈。”
安若萍开了油烟机,就不再说话了,只在问了句霍迟,要不要吃点什么,得到一样的答案之后,就开始在厨房里面煮馄饨了。
江荫看着他头上的创可贴,目光落过去的同时,问了句:“你的伤势,不打紧吧?”
“没事的。”
霍迟将伞靠在她的伞边上,两把伞一起放在靠近桌子的地上,换了个话题道:“我从租房出来,看见你在这,想着打个招呼。”
“没事就好。”
江荫点了点头,见是要找不到什么其他话题的感觉,沉吟了一下,将目光挪开去看窗外的十字路口。
“霍迟。”
她看见了窗外的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在心底有无数种属于这世间的悲凉,在垂眸间诞生,悲欢喜乐、生离死别、自私与高尚。
“你喜欢我吗?”
对于自己来说,好像天生不懂这些情感,只觉得虚无荒诞,像是中世纪里的一场歌剧,粉头彩面、衣着靓丽,却在演绎着这个时代的悲哀与冷漠。
“为什么要这样问。”
只是最后,她在听见他要回避话题时,几乎要崩溃开来,崩溃于自己不被爱的事实,但也只能去逃避、去放逐自己的目光与灵魂,偏偏又重新被他的声音拉回来。
“是。”
坐在江荫对面的人合了合眼,在一片漆黑中聆听着窗沿上的雨滴啦落下,在坠‖落致死的那一刻,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霍迟努力控制自己的冲动,企图用理性去思考,“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在学校的旧窗台边上,绿树梢头趴着一个在慢慢写作业的你,在听课、在不听课;在看着老师、在看着墙边缝隙;在哭,不在哭,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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