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黑暗。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而你伫立其中。

大概是你实在太想逃离那个惨不忍睹的现实，恍惚间来到了这空无一物的梦里，时间终于在你身上被暂停，你忽然感到有些庆幸——

——毕竟人类所能做到的一切实在过于无力。

“初次见面，Chara，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你真正的名字。按照人类的礼仪，我想我应该给你打个招呼？”

你把目光投向这片黑暗中除你之外的第二个身影——她看上去有着和你相同的面庞——虽然你早该疯了，但你至少知道此刻的你是清醒的，所以那不是你。

“啊，省去名字这一步吧，像你一样，我也不太喜欢讨论这个话题。”

“身份这一步也省略掉怎么样？那些东西都是其他人赋予你的，没有人真正知道自己是谁，我们都只是被迫的存在着。”

莫名其妙的话语，被拆解成一个一个文字，飘进你的耳朵。

“我是来找你做交易的。”

“我知道你在渴求什么，我能让你得到永恒的沉眠，而你交给我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

“你要杀了我吗？”你不知道这句话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死不掉吗？”

你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是因为你的好朋友啊。”

你的大脑有些宕机了。

“因为如果你死掉了，他也会消失，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留住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你同意，我就能让你彻底死去，不再受他的力量影响。”

……听起来，似乎，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啊，我当然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需要，多久都行，就在这里。”

“多久都行。”她重复着，又说了一遍。

“如果……”你颤抖着，想要开口，组织好的句子又被重新打乱成一个个词语，胡乱的在你的大脑中冲撞着，“如果，如果我……”

“如果我，用一切来换，如果你……跟我，做交易……如果我们能换一个条件？”

不成章法的语言从你嘴里被吐出来，连你自己都几乎要无法理解它们的意思。

“说说看？”她却偏偏理解了。

“我想要……活下去。”低下头，你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不为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束缚的。”

“我不想……我想好好的活着，我想没有任何目的的活着，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选择自己能过的生活。”

——如果没有人打破你的生活，那语言描绘的本该就是你的未来。

“即使……到现在，我仍然……还想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想成为一个普通人。”

你的声音，微弱，但清晰的，在黑暗中被在场的两个人听到。

“即使要用你的一切去交换？”

你点点头，随即听见对面的人一声长长的叹息。

“除了我可没有人会愿意帮你写这种童话一样的故事。”

你诧异的，想要抬起头，你所处的黑暗的世界却已经飞速褪去——像童话里吹出来的风一样。

……

“喂，要听故事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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