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了,第五次了!我他妈不是小秃子,你才是!你他妈全家都是小秃子!”天罚这才发现对方使用的那支木剑竟是完全空心的,更加轻巧的同时却也愈发脆弱,他不过是在争夺的时候略微用了点力,便已将剑应声掰断,不过眼下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天罚举起折成两段的木剑,一前一后砸向年轻雄狮,不出意料,又是被对方轻松挡开了——不过这并不出他所料,他也早已有了下一步的方阵。就在对方提剑挡开断剑的同时,剑齿虎也已紧跟着化作兽型飞扑而出,十指利爪如军刀般一齐脱鞘亮出,那对骇人的獠牙也已完全就位,目标直指年轻雄狮周身的各处要害。
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可就在他向前猛突之时,对方却再次抢先有了动作。
年轻雄狮并不退让,反倒是大吼了一声迎上前来,与剑齿虎在半空中来了个正面冲撞——却见他持剑的左手借着腾空而起的力道向前甩去,划出了一道扇形轮廓,于空气中拖曳出近乎水面波纹一般的轨迹,自上而下,恰好挥在了剑齿虎的下巴上。
仿佛是一记漂亮的上勾拳,直接给天罚重新打回了人形,同时还附带着凌空旋转了好几圈,最终狼狈地跌回了地表。
为,为什么……
就在方才被击中的一刹那,天罚分明看见了——对方木剑的剑身上,竟不知何时已然裹挟上了一股诡异的蓝色光芒,与周遭的橘色灯光缠绕在一起,直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这才在几乎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被击飞了出去。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趴在地上的他本想开口询问,可从下颌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却迅速传席卷了全身,天罚只觉脑袋一沉,眼前的视野正在迅速模糊中,但心中的疑惑却不减反增,犹如块烙铁般持续炙烤着他本就紊乱至极的思绪。
生灵肉体的魔道他确实领教过,无论是小雌狼、大漂亮还是父亲,都掌握着诸多可以施展的术式,可是这些均不同于眼下的情景——为何就连自己曾使用过的普通木剑,也能在对方手中打出如此漂亮的战技?难道武器也能作为魔道使用者的肉体延伸吗?
他咬了咬牙,终究是无法抵挡身体的本能,意识流逝的速度愈发快了。
而在昏厥前的最后一霎,他看到扛着木剑的年轻雄狮再次背过了身去,木剑上的光芒却已悄然散去,“娜娜姐,这小秃子交给你了。”他对着不远处的屏风后方招呼了一声。
“好的。”伴随着轻柔女声的回应,一双纤纤细足突然踩入了剑齿虎眼前那逐渐趋于混沌的世界中。他只觉对方蹲伏下来,伸手把住了自己的下巴,细细摩挲着查看了一番伤势。
“伤的不轻啊,下颌骨都快碎了……小五,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女声听起来多有抱怨,可她卡在天罚视野边缘的嘴角却是一丝赞许般的微笑。
“你,你们……”他还没来得及再问些什么,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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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次醒转之际,发觉自己正躺在道场休息区的榻榻米上,身上盖了层丝绸薄被,周围环境也昏暗了不少。
油灯熄尽,道场侧后面正对着外面庭院的两扇拉门不知何时也已然打开,黄昏的黯淡夕阳斜斜地照进来,笼络了他的半个身子。光与暗之间形成了弧形界限,像是分明的对峙,又像是戏谑的笑脸。
断线的记忆再次重新连接,先前的遭遇固然耻辱而又丢脸,可眼下带给剑齿虎的却仅仅只有单纯的惊讶——自己明明是在早上进的道馆,怎么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
莫非,自己就这么昏睡了足足大半天么……
他只觉下颌有些闷得慌,瞥眼观察之际,突觉自己的整个下半张脸都已经连带着脑壳一起用绷带和夹板紧紧扎在了一起,下巴附近的肌肉更是肿的火辣辣地疼,连张嘴说句话都有些困难。他正欲抬手去解绷带,却被一旁传来的女声制止了:“醒了啊。你的下巴有点骨折,如果以后不想错位变形乃至毁容的话,就请先别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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