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凛,却仍客气地回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略显生硬:“有劳妹妹挂心了。”
何琳却并不罢休,她轻轻抚着自己尚还平坦的腹部,微微眯眼,故作娇羞地说:“妹妹虽有了身子,却也不像姐姐这般狼狈,想是这腹中孩儿极为乖巧,不似姐姐这般折腾人。”
说着,还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我只觉一股怒火在心中升腾,可又碍于宫廷礼数,她又怀孕,不能多事,只能强压下去,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说道:“能得妹妹吉言,自是好事。”
何琳掩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姐姐可要好生休养,莫要失了仪态,这日后在宫中行走,可都看着呢。”我咬着下唇,缓缓道:“妹妹教诲,姐姐记下了。”
脸上却已有些许苍白。周围的宫女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宫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只有那秋风依旧在窗外呼啸,似在嘲笑我的隐忍,吹得庭院中的落叶四处飘零,一片狼藉。
何琳孕期渐长,宫中众人的目光不时在我俩之间游移。她那与先太子妃肖似的面容,仿若一道无形的符咒,引得宫人们私下里窃窃私语。我每次在宫道上与她偶然相遇,彼时,宫墙高耸,阳光艰难地越过墙头,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在地上形成斑驳且疏离的光影,如同我与她之间那微妙而紧张的关系。我表面上微微点头示意,眼神尽量保持平静,可心中却似有受惊的小鹿在这光影交错的宫道上乱撞,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我回到自己宫中,宫室里的烛火在秋风从门缝窗隙中挤入的气流里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鬼魅。我常常对着镜子发呆,眼神空洞,暗自思忖自己的容颜与她相较,又担忧孩子出生后在这宫廷中的地位。太子似乎洞悉我的内心挣扎,他愈发体贴入微,夜晚,他会将我轻轻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畔,我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依赖与感动,仿若在这寒夜中为我披上了一件温暖的披风:“莫要胡思乱想,我的心只在你与孩子身上。”他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我心间,让我在惶惶不安中寻得一丝依靠,可那心底的隐忧却始终难以彻底消散,如同那烛火虽燃,却仍怕被窗外的寒风吹灭。
随着时光缓缓流淌,我的产期逐渐临近,宫廷里仿若被一层无形的薄纱所笼罩,压抑而又寂静。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似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厚重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宫殿的琉璃瓦上。
我于佛堂之中,虔诚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周围香烟袅袅,却驱散不了我心中的阴霾,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祈求。我心中念念有词:“上苍啊,愿您庇佑我儿顺利降世,赐我力量应对这未知的一切。”
每一次宫缩的疼痛都似在考验我的意志,我紧咬牙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脑海中浮现出孩子可爱的模样,以此支撑自己。
未来的路布满荆棘,是在这宫廷中母凭子贵、荣耀一生,还是陷入无尽的争斗、被命运捉弄,一切皆在未知的迷雾之中,唯有那满心的母爱和对生存的渴望,如暗夜中的烛火,在这漫长的孕期里,照亮我前行的道路,让我鼓起勇气去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雨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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