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深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话语中满是真挚:“岳父岳母,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与梅香、宝珠定会竭尽全力,好好待你们。”
张慢慢与贺山听到他这一番话,他们的脸上漾开温和的笑容,随即轻轻颔首。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欢声笑语随之而起,李渊深并非虚言妄语之辈,多年来,他即便面对偏心的亲生父母,他也始终如一地尽孝道,此番承诺,自然是发自肺腑,言出必行。
还未等他们迈出门槛,李母已是一脸怒容地疾步而来。“老三,你究竟跑哪儿去了?”她厉声质问,“难道不知今日是家中的收割日吗?还不快带着你媳妇和闺女来帮忙!吃了我多年的粮食,总不能让你白吃闲住吧。怎地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子,还要我亲自过来喊你干活,真是不孝至极!”
张慢慢轻扬唇角,“亲家……不,李婶子,渊深一家不是早已与你们分家另过了吗?我可从未听说过,分家之后还得回去白干活的道理。这世道,哪有这样的规矩?再者,渊深待你们二老的方式,难道村里村外的人还看得不够明白?即便六个儿子分走了一个,不是还有其余五子五媳以及诸多孙辈吗?怎么竟要分出去的儿子回头效力,莫非他们都是摆设,只等着吃现成的?”
贺山顺着张慢慢的话头继续说道:“我家女儿和外孙女所受的苦,还未曾与你们清算。你们倒好,还念念不忘她们,只怕是想着她们再多干些活,继续为你们卖命吧。我们家里的人,都不愿与你们多言。你们心里那点算盘打得精明,但我们却不屑如此,走,别挡了我们的路。”
当李渊深看向依旧固执地挡在面前的李母,他心中对李父李母仅存的最后一丝感情没了。他难以置信,世上竟真有这般偏心至极的双亲,竟能将亲生骨肉视作截然不同的两类存在。在他们眼中,他自己不过是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默默耕耘、无休无止。
“娘,分家时早已明言在先,我只负责供应粮食,其余一概不问。而且,我从未取用家中财物。我可以诚实,可以顺从,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甘愿做个傻子。”
正当此时,李大夫从内室缓步走出,他轻叹一声,目光沉重地落在李母身上,摇了摇头。“家和才能万事兴,可你们如今做的事,又怎能求得家庭和睦、万事顺遂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将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子拒之门外,甚至令他心灰意冷,你们真以为剩下的五个儿子都能如他一般对待你们吗?待到将来你们行动不便之时,又该指望谁来尽孝道呢?”
听罢此言,李母口吐唾液,目光随意地扫向李大夫,旋即怒目而视张慢慢。“若非你调教出如此‘乖巧’的女儿,我三儿依旧会是那般听话懂事。这一切,皆因你们家而起,休想将事情牵扯到我们头上,更别胡说我其余的几个儿子都不孝,简直就是在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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